北风乍起。
猎猎劲风驱散了天边的飞霞。
天空变得湛蓝,一望无际。
草原显得寥廓,一望无边。
无边的草原连着无际的天空。
长空下,草原上,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。
血水渗入草原。
野草浓密而茂盛。
莫非,这丰饶美丽的草原真的是人血浇灌出来的?
络腮胡跟红脸男子悠然收刀,策马而立。
刀柄上的马头雕像高高昂起,似要狂奔。
那面绣着虎头的厚重旗帜躺在地上,被马蹄踩成了一块烂布。
就他们,也配打个虎头旗?
哈哈,打个鼠尾旗还差不多……
络腮胡跟红脸男子看着旗上早变的破烂不堪的虎头,仰天大笑。
流沙帮骑来的马,照单全收。
至于那些尸首,到了晚上,有的是狼群替他们收拾。
从此,世上再无流沙帮。
流沙帮消失了。
大漠还在。
大漠中的贫困人还在。
大漠中贫苦人贫苦的生活还在。
对他们来说,有一个流沙帮、没一个流沙帮,似乎都一样。
最大是贫苦来自大漠的贫瘠和凶险。
虽然有流沙帮的盘剥。
没了这些盘剥,他们的日子照样困顿不堪。
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贫穷、这种苦难。
不适应又能怎样?一辈辈还不是这样下来的。
吃肉是一天,喝粥也是一天。
一天一天的生活,都得这么过。
有多少不甘贫苦的人,不顾老人劝阻,犟着脖子走出了大漠,结果怎么样呢?多少人出去了,多少人再也没有回来。
看看那个流沙帮,在大漠上何等霸道何等风光,一到草原,还不是悉数死在了弯刀之下?
连旗帜都被马蹄踩烂了。
大漠的风照吹。
大漠上的生活依旧在继续。
牛爷的生活也在继续。
一爿小小的酒馆,生意时好时坏,因为地处交通要道,总之,生意还是说的过去。
提供他一个老汉并羊倌尤二嫂的衣食绰绰有余。
虽然有时会遇上些耍刀弄剑的人,但总之,平静的日子还是占了多数。
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轻狂之辈,又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