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大海中一丝波纹。
小镇更是不堪入目,怕是波纹上一滴水珠而已。
靠山帮马队铺天盖地,霎时冲进了小镇。
一道飞尘漫天而起,早将小镇淹没。
黄色的沙尘,淹没了黄色的土屋,小镇似乎瞬间消失。
天地间,只有一面马头绣像的旗帜在飞扬。
只有一阵马蹄声响彻云霄。
没有一匹马站住。
两界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。
没有一个人留意站在屋顶上的孟二旦。
透过飞尘,孟二旦看见那面马头旗噼里啪啦咆哮着,冲向大漠。
他胡子拉碴的脸上,突然显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容……
大漠尚在沉睡。
这贫瘠的地方,气候更是恶劣。
太阳出来晒死人,太阳下去冻死人。
清晨的大漠,更是奇冷无比。
一阵雷声轰隆隆传来。
不是来自天上,是来自地下。
自马问天死后,大漠上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雷声了。
其间,虽也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哄抢,但毕竟持续的短,惯于遗忘的大漠人们,似乎早就忘了那段往事,即便闲谈,也不大提起。
这种话题一般都会集中在瘸爷的茶摊上。
连瘸爷都失踪了,就更加无人提及。
他们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艰难地生活着。
从流沙帮抢来了物资,也并没有变得富裕起来。
依然活的贫困无比……
在靠山帮眼中,流沙帮不过是群乌合之众。
其实也差不多。
除了马问天等几个骨干,剩下的,基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流民。
他们不像靠山帮组织严密律法严整,除了那面早被马蹄踩烂的虎头旗,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。
他们的臂上没有刺青。
刀柄上也没个虎头标志。
那些流沙帮帮众惯用的板刀,不过是个流落大漠的关中铁匠所打,花几个银钱,谁人都可购买。
并且,这些生活困苦的大漠民众,好像大多并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一把钢刀。
他们行走大漠,哪怕确有防身需要,顶多也就是拿一根不要钱的红柳鞭杆。
就是上次哄抢中从流沙帮老巢抢来的刀枪,也被当做一件珍贵的物资,早藏得严严实实,一群外人,哪里去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