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同那些成天跑到牛爷酒馆里吹牛闲侃嚼舌头的闲汉们说的一样,真要能到对面的院子里快活一会,即便是出来就死,又有何妨?
只是说说而已,闲汉们喝一碗酒,往往连块下酒的豆干都配不起,要到对面院子里快活?怕是只能在梦中去了。
白日梦。
稍有些闲钱的,偶尔进去一趟,一踏进那扇破门,早双腿发软魂魄出窍,恍惚间顿觉已不枉此生。
也有那些往来的客商以及慕名远来的权贵,虽然有钱,更多也不过是图个好奇贪个新鲜,见一见梦茹,再挑一朵花安寝一宿,天一亮,就起身上路,从此再不相见。
对于这种人,老太婆当然是能敲的竹杠定然要敲,而且要敲的准、敲的狠。即便一杯茶水,也要掏几两银子才能喝的。
孟二旦则不同,他一来,就帮老太婆护了场子,回头干脆住了进去,几乎在牡丹的屋里安了家。他人又客气,掏银子又大方。牡丹伺候舒服了,动不动还有赏钱,老太婆还欠着他的人情,如此之好的条件,自然没有再要饭食钱的道理,躺在牡丹床上,等小丫头给送进来的时候,抓起筷子敞开了肚皮吃就是了。
何况,老太婆还时不时地吩咐做饭的小丫头,按照孟二旦的口味,端进牡丹房间的饭菜,已然做了不小的调整。
但即便如此,孟二旦还是常到牛爷的小酒馆喝酒。
他对每个人都很客气,闲汉们来了,一样连连抱拳连连问好,还动不动抓起自己的酒,给闲汉们斟满,要两个下酒菜,自己没动两筷子,转眼全让闲汉们吃了。
一来二去,满镇子的闲汉们渐渐地,对孟二旦又是敬佩又是嫉妒,还有些依恋了。接连三天看不见孟二旦,闲汉们吹起牛皮来,都觉得少了五分味道。
孟二旦似乎也很喜欢这种场景。
他也时不时地跟牛爷及闲汉们打听下传说中那个神秘的“追魂剑”的消息,虽然直到现在,半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打探到……
尤二嫂站在后厨门口,人中还提着那根擀面杖,她一声不响,使劲捣了靠在门框上发呆的羊倌一下,又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羊倌冷不防挨了打,一回头,跟尤二嫂血红的眼睛碰了个正着,着实被吓了一跳,正要开口,却见尤二嫂从锅中捞起一大块羊肉,搁在一个大木头墩子上,抡起一把门扇般的大砍刀剁了起来。
原来是羊肉煮好了。
羊倌不再发问,一双眼角总往上斜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尤二嫂剁好了肉,走进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