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百年大族,竟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,让人震惊之余难免生出几分悲凉。
“我徐家出过两代帝师,两代宰辅,三位皇后,没想到却因陛下听信谗言落得如此下场啊!”地牢里,徐化听了宣旨公公的话后,仰天泪流,做梦都没想到徐家竟然是要毁在他的手上。
宣旨公公瞥了他一眼,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,佛尘一扫,飘然离去。
徐化嘴里念念有词,又哭又笑,似乎已经疯魔。他自知陛下冷血,既然下了旨意便再无回头的道理,徐家彻底完了。
“女儿啊,你若是还在世,徐家哪里会落得今日下场呢!”徐化大笑着流泪,“帝王薄情,他不念师徒之恩,也不念你与他的夫妻之情,实在是刻薄寡毒至极!”
监牢的拐角处,牢头见他辱骂陛下,正欲上前制止,没想到被他身旁的太监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徐化绝望地站在原地,看着周遭阴暗潮湿的墙壁,仰头再看那扇高不可攀的窗户,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三四个月后被拖出去问斩了。
惨笑一声,他竟直接对着墙壁冲撞了去——
下一刻,他披头散发满头是血地倒在枯草堆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“不好了,犯人畏罪自杀了!”
地牢里响起牢头的声音,两名看守迅速地打开牢门冲了进去,弯下腰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,随即摇了摇头。
“死了。”
转角处,小金子小心地瞥向皇贵妃,不知她是走是留。
汤凤从墙壁后面站了出来,看着徐化死不瞑目的神情,她嘴角稍扬,转身出了监牢。小金子匆忙跟在她身后,辨别不出她的笑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。
这一晚,汤凤坐在酒桌前喝到了子时。脸喝红了,眼睛也喝花了,她什么也不做,就是撑着脑袋流泪,她的双眼望着殿外,眼神空洞得仿佛已经解脱了灵魂。
莲藕和小金子不敢发声,站在一旁守着她,看着她难过。
等到梆子再一次敲响的时候,她缓缓地倒在酒桌上,握着的酒壶无力地倒下,醇厚的酒香溢满了正间屋子。
小金子背起她,将她送到床榻上,莲藕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,掖好了被子,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的门。
“你知道主子为何难过吗?”莲藕问他。
小金子猜测跟徐相有关,可他答应了主子今天去监牢的事谁也不能告诉,所以就支吾了一声当做不知。
莲藕叹气“我总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