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意这句话让霍奉卿有些懵,愣了几息的功夫才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歧义。
但他同时又因云知意那句“我不讨你喜欢”而思绪混乱,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。
大多数邺城人就算认不出云知意本尊,也认得她这白铜饰顶缀八色宝石的马车。
此刻马车正停在通往南门的必经之路上,手捧折桂往南河渡凑热闹的人络绎不绝,每个人路过时都会忍不住对这辆马车侧目。
好在霍奉安机灵,眼见自家兄长又将云家大小姐给惹恼,生怕两人在众目睽睽下当街吵起来,赶忙笑着打圆场“云大小姐别生气,我哥有时说话没头没脑,你别往心里去,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霍奉安只十三四岁,与云知意并无太多交道。但两家比邻,平常进进出出总会遇见。
他每次都会笑眯眯地寒暄问好,并不因为自家兄长与云知意关系不好就没礼貌,因此云知意对这小子并无恶感。
此时见他有些紧张,云知意便稍稍松缓了神情“奉安,你不是要去南河渡么再耽搁就赶不上热闹了。我也该回了。”
语毕,连眼神也没给霍奉卿一个,放下车窗帘子就吩咐马车继续走。
霍奉卿站在原地,眉心轻皱,眼神古怪地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。
“走了走了你可答应要陪我去看热闹的,别想赖皮,”小少年霍奉安拽住兄长的胳臂,边走边嘀咕,“云大小姐今日可和和气气的,大哥你也是没事找事。”
霍奉卿拨开他的爪子,烦闷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“一时失口,没想那么多。”
霍奉安难得逮到兄长的把柄,便大着胆子数落起来“大家都说骂人不揭短,她人缘本就不大好,你再阴阳怪气嘲讽她不可能有朋友,这不是指着和尚喊贼秃吗”
生平头一回被自家弟弟“教训”,霍奉卿本就混乱的心情已从烦闷演化成烦躁。
他真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想问云知意她那两个朋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,而已
见兄长哑口无言,霍奉安愈发理直气壮了“她再是不讨你喜欢,见了面你不说话就是,干嘛这样伤人脸面。好在你也一样不讨她喜欢,不然你俩往后嗷做什么踹我”
“闭嘴。”霍奉卿面色如冰。
因为“雍侯世子在南河渡撒钱”与“黑市赌档案中有两名州牧府官员被捕”这两件事在坊间热议里形成对冲,邺城人没有对新任州牧盛敬侑产生一边倒的恶评。
这使州丞府按律对盛敬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