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甚欢,不知不觉就将那壶酒喝了大半。
微醺之际,薛如怀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事,猛地扭头看向云知意“这顿我请,不要和我抢,好吧”
“为什么”云知意好奇地歪头看他。
“上次的事,我很感激你,”他诚恳道,“十分感激。可我送不起什么贵重谢礼,这顿饭就让我聊表心意吧。”
云知意稍顿,颔首道“好。”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奉卿皱眉“你俩打什么哑谜”
“没什么。”云知意与薛如怀异口同声。
薛如怀对霍奉卿很是崇敬,不想让他知晓自己曾涉入黑市赌档。于是他赶忙转移话题“对了,云知意,你几时去见龙峰”
“若明日不下雪,那就明日去。”云知意答。
“你自己”薛如怀诧异。
“子约和子碧会陪我同去啊。”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”薛如怀挠挠头,“你要去看桥梁是否修缮,却没带个懂匠作筑造的人”
云知意愣住“桥梁是否需要修缮,看一眼不就知道了”
“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桥体有明显破损或残缺,只浮皮潦草看一眼是看不出隐患问题的,”说起这个,薛如怀简直是头头是道,“那座桥既已建了两百年,就需要看这两百年间周围水土环境否有大变化”
桥台是否还能稳固防御两段路堤填土滑坡、坍落,支座与桥跨解构是否依旧衬合、锥形护坡是否能保证迎水部分路堤边坡的稳定、导流涵洞是否还能有效应对如今的水势
“一座桥,竟还有这么大学问”云知意听得头昏脑涨,颇为无助地看向霍奉卿,“他是真懂还是信口胡诌啊”
霍奉卿倒是有一说一“去年州府翻建撷风园时重建了三座桥,图纸全是他画的。”
云知意惊呆了。过去她两耳不闻窗外事,并不太了解同窗们在学堂之外的事。
宿子碧目瞪口呆地拍拍手“虽然听不明白,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。”
送秋宴时她是进过撷风园的,虽不清楚薛如怀画图重修的是其中哪三座桥,但她觉得,无论是哪三座,都很了不起。
宿子约也笑赞“邺城庠学不愧是原州最好的学府,真真卧虎藏龙。”
薛如怀被大家夸得怪不好意思,挠头道“我就是看了许多桥梁的图,再请教造屋造桥的匠人,两相印证着算算画画,算是小有点心得吧。”
读书使人明智,这话不假。多看多想多请教,自能琢磨出许多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