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,上辈子他俩不知能少吵多少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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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高珉走过场讲完联合办学的细则初稿,各司各部就开始依次提出疑问。
大家在旬会之前都已提前做过初步研判,会上最重要的就是提出各自的顾虑与疑问,在得到相应答复后作出“支持、反对或再议”的表决。
田岳做为钱粮署从事,最关心的自然是联合办学的开销问题。
高珉有条不紊地答道:“初步的大宗开销,无非就是翻修及扩建邺城庠学校舍,为京中来讲学的太医官们另建夫子院,此外暂无其他。与原先官医署单独兴建一座书院的开销相比,大约不超过其五分之一数。”
“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,”田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内眼角,“有劳高大人答疑。”
虽说是邺城庠学与官医署联合办学,主角自该是管辖庠学的学政司与官医署两方,但其中牵涉到钱粮拨款、校舍及夫子院翻修扩建等等,这就将工务署也卷入了战场中心。
工务署主官常盈很是犀利:“翻修校舍的开销不大,工务署账面上还能挤一挤。但为太医官们另建夫子院,这一项,工务署就无力负担了。钱粮署给不给拨款?”
常盈这一连串疑问真是直指核心,大家不约而同地再度望向田岳。
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注目下,田岳默了默,笑得无奈:“前几日钱粮署已反复研判过,太医官们的夫子院最好不要单独建,能不能让他们委屈些,与庠学夫子们挤一挤?”
这当然不合适。太医官们千里迢迢从京中来到偏远的原州,讲学育人,为原州培养官医,其实图不到什么好处。
事情本就是原州府有求于人,旁的事就算了,吃的住的总得给人家安排像样吧?
可田岳着实为难:“去年沿江数城受洪灾,今年欠收,州府在赈灾银补贴之外,又给了赋税减免一年的宽待,钱粮署今年是真拮据。去年集滢瘟疫,咱们向淮南府借了粮草医药,四月中旬才彻底还清。上个月才又拨了钱给学政司广开蒙学,年初又拨了款给军尉府加固边境城防……除非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许多,甚至有点自暴自弃:“总之,如今便是将钱粮署翻过来抖三抖,也落不下几个铜角来。”
众官并未与田岳为难,有几位还友善地出声宽慰他两句。
毕竟钱粮署的账目每年一核,呈报州丞、州牧批阅无误后,便会抄送给各司各署,谁都清楚钱粮署这几年经常是寅吃卯粮、拆东墙补西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