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下巴重重压着。
他清清嗓子,有些别扭地嘀嘀咕咕:“我当然不喜欢男子,也不喜欢‘姑娘’。我只喜欢……你啊。”
云知意心里一甜,看着面前熟悉的窗棂雕花,都觉得倍加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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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被告白,云知意显然做不到心如止水。她稳了好一会儿,才抿住笑柔声发问:“你去怡翠馆查谁?”
入夏以后,霍奉卿忙活得像个不会停的陀螺,查的事可不少。
而云知意为着均田革新,一面要与蔺家老爷子周旋,一面又要和各地豪强大族的家主会面谈判,两人也没机会见面,所以她并不确知霍奉卿的所有动作。
霍奉卿今日既设法见她,原本就是要让她知晓一些事,以免两人之后在公务上出现无谓冲突与误解。
他一五一十道:“去查北堂和的妹妹北堂茗,她常去怡翠馆。我找常和她接触的人打听到一些事。”
云知意平常不太留心各位官员的家属,闻言还愣愣想了想北堂茗是谁。“哦,想起来了,北堂和的妹妹。你查她做什么?她又不是官员,即便已婚却出入那样的场所,也……等等!你这时候要动学政司?!”
说着说着,云知意后知后觉地猛一抬头,颅顶重重撞向霍奉卿的下巴,疼得他闷哼一声。
待到云知意回头,就看到一个眼中泛着薄薄泪光的霍奉卿。
“谁叫你将下巴搁在我头顶上,这算你活该,”她赶紧笑着替他揉揉下巴,“你查北堂茗,是在挖北堂和的什么黑底,还是想给他下套?”
无论哪辈子,云知意都不喜欢党同伐异。
毕竟人无完人,官员脱了官袍也只是个肉身凡胎的寻常人,包括她自己。所以她衡量每一个官员,都只看其在任上的具体做为。
像北堂和那种不功不过,在常规事务上也有能力维持正常运作的官员,只要对方没有明显行差踏错、违法乱纪的行为,就算明知他是田党,云知意也并不诛心,该怎么用就怎么用,有功赏有错罚,对事不对人。
可霍奉卿要铲除田党,不但要诛心,甚至时常对人不对事,必要的时候还会故意设套,让对方出一些本不会出的差错。
上辈子两人就因为这个行事上的分歧吵过不少架,云知意不想重蹈覆辙,所以尽量让语气和神态都轻松一些。
霍奉卿眯眼觑着她,没答。
云知意抿唇稍作沉吟后,顺手捏住他的下巴,尽量好声好气:“虽说北堂和是田岭党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