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两个孩子向云知意辞行,往南河渡码头去乘船回淮南。
云知意恹恹坐在书房,看着纸上记着的那两个孩子的话,冥思苦想一上午。
吃过午饭后,她小憩了半个时辰,才起身没一会儿,便有人来通秉,说宿子约来了。
云知意倒也不惊讶,她最初安排在这两天休沐,本就是算好日子在等那两个孩子和宿子约。
于是她吩咐人在后山风荷园的亭中摆了茶果点心,就着残荷听雨声,煮茶叙话。
落座后,云知意道:“令尊令堂可还安好?子碧近来又在忙什么?”
她和宿子约已许久未见,平日里虽用飞鸽传书保持通联,但消息纸大小有限,宿子约每次都尽量只写云知意可能用得上的消息,不会提及太多琐事。
宿子约笑答:“多谢大小姐挂心,我父母除了比从前忙些,别的都还好。”
自从宿子约做起了消息买卖,家中都觉比从前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好,于是便舍了从前的危险营生,合力帮衬他。
“子碧打小跟着父亲和我习武,书读得太少。如今家中改做斯文生意,她便进了一家私学。不过她比大多数同窗都年长许多,整天都在抱怨自己记性不如人。”
听说宿子碧去进学了,云知意真挺为她高兴的:“反正你们一家也不会逼她进京考状元,能学多少是多少就好了啊。”
“可不就是这个理?”宿子约笑笑,话归正题,“对了大小姐,之前我在临川与邱祈祯见了一面,他随口说了点当初在槐陵北山救那些孩子的细节,我感觉有些东西或许你会想知道。还有,你让我派人在沅城查的事,也有点眉目了。”
云知意收起闲叙神情:“正好我昨日见了其中两个孩子,你讲讲邱祈祯是怎么说的,我好比对。”
说话间,小炉上的茶壶咕噜噜冒起了雾白热气,茶壶盖被顶得哐啷作响。
宿子约拎起小茶壶,先为云知意面前的茶盏斟上,口中道:“他说,当时找到那一百多个孩子的地方,是两个相邻的山洞,洞外有将近三十人看守,都是练家子。”
云知意端起茶盏,眼神紧紧攫着宿子约的脸:“同一批孩子,分两个山洞安置?”
“对,邱祈祯也说这一点很古怪。就他所见,两个山洞都不小,容纳百多个孩子绰绰有余,”宿子约迎上云知意的目光,“我与他讨论许久,怀疑是因为每个山洞的孩子‘用途’不同。”
云知意咬了咬牙,凝眉道:“他看出两边各是什么‘用途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