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海泉这几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,大清早赶过来西装都撸着袖子。
瞧着连笑要去煮水泡茶,他赶紧摆摆手,“不用了,给我来缸子凉白开,一整晚都在安抚家属,可把我嗓子说冒烟了,万幸没出人命。”
闻言,连笑递了茶缸子过去,勉强笑着赔罪道:“都是我给惹的麻烦,这回辛苦胡叔了。”
因为新开发的项目,两人走得近,俨然已是叔侄相称。
胡海泉咕噜灌下好几口水后,这才看清连笑脸色也不好,遂缓和了语气,叹道:“我晓得不是你的错,先坐下说吧。事情已经调查过了,这次项目优惠力度很大,厂家跟工人们其实都挺高兴,作案可能性很低,但你要说是天灾,那也太过凑巧了……”
听他徐徐分析,对面坐着的连笑却一直垂头不语。
这接连几出事故肯定不是意外,但现场已经勘察过,除了一些细枝末节,压根找不到有力证据,即便她想指证刘长峰都不行。
“哎……”胡海泉见她眼下青黑,办公室也显得凌乱,也不好再说重话,只劝道:“霍家少爷刚离开出事,我估摸着对方也是忌惮,这几天我一直见随行的郎先生出入镇子,要不你找他商量商量?”
他此番来也是出主意,就怕小姑娘脾气倔自己硬扛。
岂料……
“胡叔说,这几天看到郎简了?”连笑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炬。
“啊,是,是啊。”胡海泉被吓一跳,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怎么了?”
可是再问,连笑却是不答,只兀自深锁着眉心,让他也无法再继续劝说,只能起身离开。
而他前脚刚走,后脚连笑也抓起披风出了门。
走到门口时,会计拿着账本过来,她一时被绊住脚,只能托林大力去办。
等到晚间厂子放饭的时候,对方才急吼吼回来。
“造他,娘的,再让我瞅见那龟孙,我非揍丫的。”
饭点时间,食堂里熙熙攘攘,而林大力全然不顾形象,摔了手里帽子就破口大骂。
连笑也无甚胃口,一直在等他,见状便直接推开餐盘,蹙眉道:“林叔,怎么回事?”
“还不是郎简那孙……”林大力还要再骂,却忽地想起对方是霍景云朋友,只能咬着牙坐下,来回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口,“我下午按你说的去找他,正好在西郊一家菜馆堵着人。当时他正跟兄弟喝酒,我也不想找晦气,就过去敬酒顺便把厂子事情说了请他帮忙,可他居然说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