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处
一间石室之中,几盏蜡烛明灭不定。
白袍人在这忽明忽暗的光中,站在一个冰床的近旁,缓缓歪头盯着下方,非要在那有些恐怖的阴影中倾诉着什么,仿佛只有在这里,才能让他放下所有伪装,露出久违的面目。
冰床内外飘起丝丝白寒之气,被烛光照的更加朦胧不清。
里面躺着的身躯看不真切,只能隐约瞧见,躺着的人眼睛上蒙着一条白布,头上贴着很长的黄符。
“君房,寒火天罡里的秘密我终于知道了,魔罗火宫可解舛之命,你听到了吗?可解舛之命。”
白袍人低声自语,语气中掺杂着似笑非笑的诡异声调,身体颤动的影子,投在墙上看起来有些扭曲狰狞。
随后又带着哀怨的声音说道:“我说过肯定有解药的,你为什么不多等等,为什么不多等等?你听到了吗?你跟我说句话啊!”
一角的蜡烛抖动了一下,熄灭了。
他的背影像是在抽泣,肩膀微微颤动着,忽然,他直起身体,腾的一下转身,将所有烛火扫灭,石室里一片漆黑,只留有烛芯的点点微光在挣扎。
“士甲。”
“在!”
“再去查元化星,如果查不出什么,去问问那个人。”
“是!”
北寒三中
天气变化剧烈,夜里还下了一会黄豆大的冰雹,噼里啪啦,让无法入睡的人更加难眠。
陈魈越不去想那玻璃瓶,闭上眼它便在眼前晃个不停,即使里面装着令人作呕的东西。
能让阴舛人不变成怪物的解药,诱惑是多么巨大。
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,一想到这里,陈魈的心不知为何跳的非常快。
她甚至想象,得到解药后如释重负的感觉,不会惶恐的时刻想起海叔那恐怖的模样,更不会那么冷漠而刻意的对待元化星。
外面的冰雹一下变的大颗起来,砸出的声响让她猛然清醒。
她知道,不能再这样想解药的事了,这种诱惑,就像一颗慢性毒药一样,不知不觉将人腐蚀。
拉回现实后,陈魈翻了个身,又想起了其它的事情。
她曾经怀疑过元化星是阴舛人,但海叔否定了这个猜测,那么元化星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?
这个问题,她想过无数次,却还是没有答案。
她什么都不了解,别说是元化星的,连她自己的问题,也几乎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