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步履蹒跚地往前走,半道上发现了两三具青鬃马的尸体。我认得那都是君母车驾的脚力。
“走到圆沟口,果然看到君母的车驾--那辆靛罗盖车横倒在地上,车辕插在土里,一边的车轮只剩半个,车身早已被摔得七零八落。
“我绕着靛罗盖车仔细检查了一番,车里车外都没发现人。
“突然,我听到车身咣地响了一下,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上面。
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不远处的灌木丛间传出来一个声音:‘不要动车里的东西,快点走开,不然我的弹弓可不长眼。’
“我一听这声音,分明就是三锅饱。
“此时我也顾不得走山人的禁忌,大声喊道:‘是三锅饱吗?’
“黑暗中,刚刚发出声音的灌木丛中站出一个人影,故意压低声音问道:‘你谁呀?’
“我说:‘我是佛爷代。’
“三锅饱听完三步并作两步从灌木丛里跑了出来,跑到我面前。
“他将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,确实身份后,急切而又略带责备地说:‘佛爷代,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,大伙都急死了。’
“我心里想着君母的事,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,指着眼前的车子说:‘先别问我去哪儿了,这辆车子是从哪儿来的?’
“三锅饱看了看车子说:‘谁知道从哪儿来的,我们也都奇怪呢。
“‘今天日落时分,上山采圆木的人还没回来,我和三才正在锯板,突然沟里刮起了大风,吹翻了两座帐篷。
“‘我俩停了工,正准备重新支帐篷,就听到沟口轰隆一声,像有东西撞在了地面。
“‘我和三才连忙向沟口跑去,就看到这辆车子歪倒在这里。
“‘正好采圆木的同伴们也赶了过来,说刚刚他们在半山腰,看到这辆车从高空坠下,被风吹着罗伞,斜飘到了这沟口。’
“我问:‘车里没有人吗?’
“三锅饱说:‘我还没说到呢,你就打断我。
“‘那时候天已经擦黑了,我们几个慢慢靠近车子去看。
“‘突然里面爬出来一个穿寿衣的老妇人,脸上都是血。
“‘我们一看以为是鬼,吓得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‘那个老妇人爬出车外,口里不断喊救命。
“‘她看我们都不敢上前,就说让我们别怕,她不是鬼,身上的衣服是山民的装束,不是寿衣。
“‘我们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