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牵着这匹马,说人的两只脚一晚上走不了多少路,第二天贞姨发现我们出逃,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上我们,如果骑着马,至少可以跑得远一点。’”
听到老爹爹提了我爷的名字,又想起我爷和我奶聊天聊到老爹爹时提到过几次“送马”的字眼,我边恍然大悟地说道:“原来您逃出去时是骑的我爷的马啊?难怪平时听他说到您的时候,经常提到什么“自从送马那年”、“送马之事”、“送马前”等说法,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,今天终于懂了。”
老爹爹说:“送马这件事,只有你爷才会想得如此周到。在庄里,我虽然和你六爷,还有贺老二关系最好,但他们两个,一个谨小慎微,一个又太大大咧咧。那个时候,每每遇到不如意的事,或者需要有人能出个主意的时候,我都会去找你爷谈心。他头脑灵活,心思缜密,但又不拘于小节,每次都会让我得到满意的结果。这些方面,我看你就很好继承了你爷的品质。”
老爹爹抽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:“我这样天天给你讲故事,而且只讲给你一个人听。你爷他肯定清楚我讲的都是不能给世人听的故事。他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,可是他并没阻拦你来听。这就说明你爷他是一个心中有大丘壑的人。有一次,他还对我说:‘小元这娃就交给你了。我知道他的命运不简单,甚至可能超出了我们这些凡人的想象,但我希望你千万要引导他往正道上走。’”
我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湿的,一直以来我认为我爷宠着我,惯着我,只是因为我是他最小的孙子,今天我才知道,他并不是在宠我,惯我,而是早就已经知道,我将会走与常人不同的道路,世俗的管束和调教,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。
我扭头看了看三垄地外的窝棚中忽闪忽闪的灯光,突然明白我爷为什么每次编柳条框都会睡着了。其实他并没有睡着,而是故意不来打扰我们。
“当我和玉华跑到城墙东南角,接上大道后,”老爹爹继续讲着,“我拨转了马头,沿大道往西南方奔跑。
“玉华在我身后问道:‘佛爷代,我们这是要去哪儿?难道要去四川吗?’
“我说:‘不去四川,去西南密林。’
“玉华惊讶地说:‘进山啊?我们也没带多少干粮,帐篷也没带,就这样进山,不是饿死就是冻死。就算一时半会饿不死,冻不死,在山中我们怎么一直活下去。’
“我想告诉玉华她的真实身份和旱魃人的事,但想了一想,又怕说不清楚,就敷衍她道:‘放心,我自有安排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