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老爹爹的长信读到一半时,我觉得颈背酸痛,身后靠着的大石也变得比先前坚硬了很多,硌得背后难受。我放下信稿,伸了个懒腰,抬头一看,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。
我这才意识到天已入夜,浑身顿时觉得寒气袭人,打了个冷站。
看着黑魆魆的西坡,我突然心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,这么黑的夜色,刚刚我是怎么看到信上的字的?难道我的眼睛有夜视的功能?
我迅速将信拿起来放在眼前,除了能隐隐约约看到信纸的四方形暗淡轮廓,甚至连纸上有没有字都看不清楚。
我心中一阵慌乱,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。
在我正要起身的瞬间,身后传出了咯咯咯的笑声。
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,脑子嗡的一声,口中不由自主冒出来两个字:“有鬼!”
笑声变得更大了,同时我背靠的大石头后面透出一束光,在夜色中乱晃。
我大声喊道:“是谁?”
大石头后面有人说道:“我是鬼!”
话音未落,一个身影跳了出来,手里像是拿着手电筒。
我听说话声有点耳熟,看到跳出来的人影,才觉得像是贺玄雅。
我对着人影问道:“是小雅姐吗?”
那个人影边朝我走来边说:“你偷看别人的信,都看入迷了吧。连天黑了都不知道。”
人影走到我身边时,我一看,果然是贺玄雅。
我的心才落回了肚里,埋怨道:“小雅姐,你这样鬼鬼祟祟的,吓死人不偿命啊。”
贺玄雅说:“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。我给你打着手电筒,都一个多小时了,胳膊都麻木了。你不谢我,反倒埋怨起我了。”
我惊讶地问道:“刚刚我读信的时候,是你给我打着手电筒的?我说怎么这么黑的夜我还能看得清楚信上的字呢。”
贺玄雅说:“你可真行,这么长时间,居然没发现我。”
我嘿嘿笑了笑,说:“小雅姐,你怎么会在这里呢?”
贺玄雅说:“下午你走了之后,我跟水兵聊了很久。我告诉他你并没有捉弄他,你所说的都是真事。他虽然不那么排斥了,但还是将信将疑。
“傍晚时分,我回背山,路过这里,见你聚精会神靠着石头在看东西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在读信。当时天色已晚,光线昏暗,你将脸贴在信纸上面,读得很艰难。我就打开了手电筒,给你照着信,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