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咯咯……咯咯咯……”
“嘎嘎,嘎嘎……”
鸡棚里的黄花鸡儿地缩着脖子叫唤不停,鸡毛飞来飞去,满地的鸡屎,闻着令人作呕。这且不算,这龌蹉的鸡贩又将几只芦花鸭一并扔了进来,顺带撂进两只黑乎乎的馊馒头,恶声恶气地警告:“别不识好歹,你爹收了我十两银子,就是将你卖我了。我若高兴,依旧让你当媳妇儿。若是不高兴,即刻将你卖了那山里的花和尚,百般折磨你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
“砰”地一声,鸡棚又锁上了。
叶阿田想嚎啕大哭一场。
谁有她倒霉催?她是被亲爹卖了。亲爹好赌,后娘嗜酒,同父异母的弟弟整日偷鸡摸狗,家里越来越穷,揭不开锅,这一合计,干脆就使蔫招儿,换几个现钱,将她卖了的干脆。
幸好这鸡贩还没绑了她。若能逃,她定然逃。
这鸡贩在十里八村名气很坏。婆娘娶了一个又一个,都被他虐死了。有的跳了河,有的拿刀抹了脖子。
叶阿田在家,除了做饭织布种菜外,也养鸡。每每鸡生了蛋,蛋在她手心儿还没捂热,后娘就会催她赶紧去集市上卖了,买回酒肉供她吃喝。若不是为卖鸡子,叶阿田简直不想多看这四十多的鸡贩一眼。别的不说,就他脸上那个大黄瘤子,那瘤子上长的一撮黑毛,就够她恶心的了。
那一日,叶阿田难得地被后娘叫过去,在亲爹的注视下,灌了几口米酒,就醉醺醺地失去知觉。待醒来后,才发现竟躺在了鸡贩臭熏熏的床榻上。
鸡贩色眯眯地要扯她的衣服,褪她的裤子,叶阿田是做活的村姑,有的是力气,拼了命地抵抗。饶这样过了三天,鸡贩总不得逞。烦了,骂了几声,将她拎到了鸡棚里,叫她受几天苦,转转她的性子。
今夜,这鸡贩喝了一坛黄酒,在屋内挺尸睡着了。
阿田一辺听着他的鼾声,一边驱赶蹦来蹦去的鸡鸭,捂着鼻子,寻找逃跑之计。可是鸡棚结实,门锁又牢,怎生出去?她想了半夜,寻出了方法。
翌日,天蒙蒙亮时,公鸡喔喔喔地打鸣,鸡贩摇晃着脑袋,走出院子,他朝鸡棚盯了一刻,觉出不对。
鸡棚的屋顶掀开了一个洞窗,地下破瓦烂砖地乱堆着。打开鸡棚一瞧,除了蹦跳的鸡鸭,那死丫头果然不见了!竟敢逃?还我的十两银子来!鸡贩骂骂咧咧地,提了鞭子,赶着牛车,急急去找叶阿田的爹叶老螺。
幸而阿田逃的是另一处方向。鸡贩往西,她往东。她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