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信贫僧就是。贫僧身体茁壮,不管是扭了还是崴了,休息半日就能好的。”照水没打诳语。
阿田就怔了怔。“那你歇着,我去洗衣服。”
她是细心的女子,看到豆腐房外的佛龛旁有几件就僧袍,沾了泥土,就想赶紧洗了晾了。照水摆手,让她不用忙碌。阿田哪里肯歇?
“和尚哥哥,我洗衣服很快的。从我五岁起,就洗一大摞子的衣裳了。洗衣裳,我有又快又干净的法子。”阿田已经找打了棒槌,提着木桶,拿着衣服,一溜儿到了庙外的溪水处了。
那照水躺了半日,果然腿子也就好了。
他舒展看几下右腿,浑身轻松地了下了榻。
照水觉得,这床榻不能再睡了。为甚?因榻上沾染了一点香气。这是阿田的体香,淡淡的,却氤氲着他的鼻翼。
照水的心,微微的慌。
他十二岁就来了虞山,刻意选的这穷山僻壤之地当苦行僧,如今已经十载。此生是决意和青灯木鱼相伴的,未曾想突然闯入一个年轻姑娘。
照水觉得,生活可以被打乱,但出家人不能做非分之想,亵渎了佛祖,那是大大的罪过。
他阖目又去佛堂念了一回经。
佛堂安静。且也无佛。
照水不过对着空壁,但一样虔诚。
他不知,庙外正走进一对夫妇,互相喘着气儿埋怨,欲进来歇脚儿。
这一对夫妇不是别人,正是阿田的爹老螺和她后娘。
也不知阿田半道儿上遇到了谁,那人和阿田打了个照面,因要赶路,就没追着她询问。过了几日,回了村,听说屠户老螺的女儿跑了。这才想起,他见过阿田,因就找到老螺如此说了几句。
叶老螺收了鸡贩的银子,早花光了。
鸡贩登门来索要了几次,总是不得,心生怨气,将老螺家里打摔了个遍,骂老螺是骗子,一家子儿都不是好东西。
十两银子老螺拿不出,也就和婆娘商量了,不如再出门寻找寻找,说不定有意外收获。虽说那鸡贩也寻过了,但老螺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老螺和继妻赵氏莽撞地进了来,几间房地胡乱搜寻。
照水便出来了。
“阿弥陀佛,二位施主,所来何事,是为上香吗?”
老螺嘴里正渴,听了就道:“和尚,我们哪里是来上香的,我是个屠夫,平生最不信什么菩萨啊佛祖的。人就活一辈子,哪有什么前世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