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真的下了雨。雨点子变成黄豆粒那么大。打在身上,疼。
照水走得更快了。
阿田想唤照水,但喉咙干涩,竟是一句话说不出,嗓子哑哑的,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照水越走越远,以至不见。
天黑时分,瓢泼大雨才停了。
照水进了采桑镇,在那古洞却没找着不周道人。那守洞口的小童告诉照水,说是师父远游去了,你来得不凑巧。
照水十分怅怅。他牵挂阿田,并不在镇上留宿,借了盏灯笼,依旧原路返回。
待返回桥上,就见黑沉朦胧的前方,有个人横着躺在那儿。照水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强盗。等大了胆子走了过去,提灯一照,照水大吃一惊。
怎么会是阿田?
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“阿田,阿田……”照水扶她起来,焦急唤了又唤。阿田听见了,但身子瘫软无力,只困难地将头轻轻点了点。
照水管不得那么多禁忌了,跪在桥上,一把将阿田抱在怀里。她浑身上下已然湿透。再一模她的额头,果然烫得厉害,他更是心疼。
照水就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阿田。这傻丫头为什么不乖乖呆在庙里,为什么非要偷偷跟了他出来?
今夜,看来是赶不回小庙了。
他背着阿田,提着灯笼,下了桥,寻了又寻,方找到一个破屋子。和尚捡了一些枯枝木柴,架了个火堆,升起了火。
阿田躺在火堆旁,虽被火烤着,但头更烫得厉害了,半点没有缓解。
她昏昏沉沉的,嘴里也开始说胡话了。
照水用钵煮了热水,喂了阿田几口。火光的映照之下,照水发现阿田的面色很是不同,脸上陡然冒出许多触目的红色小点子,又有点像是疹块。
照水的心一紧,难道,阿田是出天花了?
这可不妙!他来不及细想,闭了眼睛,将阿田的衣裳胡乱脱下了,然后背过身去,放在火堆旁烤火。火苗很旺。照水将她的衣服烤干了,又闭上眼摩挲着替她穿上。
“阿田,我非亵渎,莫要责怪我。”
穿戴完了。照水熄灭了火堆,又背着阿田,重回镇上。他依稀记得,采桑镇有个会诊天花的白胡子老郎中,但地点他却忘了。
这几下折腾,天就亮了。
天明时分,采桑镇就有许多住户推了窗,启了门,庭前院后地打扫,抬眼一瞧,就看着一个年轻和尚背着一个俊俏的大姑娘,一路疾奔。他面色焦急,逢人就打听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