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脱了芒鞋,就着溪水清洗清洗脚上的泥垢。
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樱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我足。和尚喜欢的就是这份天然、自在。
“哎呀,和尚哥哥,水里好多红鱼。”
阿田惊喜,本想说,如此多的鱼儿,正可捉几只,回去炖了煮了吃。可一想,和尚哥哥是出家人,又哪里能动半点荤腥?
也是奇怪,阿田总记不住照水是个和尚。与她心中,他就是一个有本事的身强力壮的男人,一个与她有安全感的男人。
“和尚哥哥,方才来的人,真是你爹爹?”
想起那个威严的中年男子,阿田总觉心悸。
照水就道:“不要提他。”
“可是,他始终是你的爹爹呀?”
“阿田,你不是也有爹爹么?”他的话,一语双关。
阿田顿悟。是啊,她和照水其实是同病相怜呢。有亲爹但不能认,亦不想认。所不同的,和尚哥哥家境富裕,且还不是普通的富裕人家。她则出身寒微。
她不晓得照水的父亲,是大云国的赫赫的康王爷。清岫说的话,她并没听见。
二人从山里回来,阿田又顺道儿采摘了许多的野果。什么酸梅、野枣、野桃、梨子、杏子……满满地塞了一箩筐。
照水错将杏子认作李子,阿田就笑和尚不识果子。“你到底怎么呆了这么些年的?”
到了晚上,照水煮了一锅红薯稀粥。
那牛黄偏爱来凑热闹,也炖了一锅豆子,用钵子盛了,放在矮桌上。
“你怎么不吃?”阿田问哪里来的豆子。
“俺不爱吃,端来给你们吃。”
“哪儿来的佛豆?”照水也问了一句。
“两个婆子,一个胖些,一个瘦些,唠唠叨叨的,送俺豆子。又问俺许多的话。俺都烦了。她们说,晚上还过来。”
和尚就和阿田对视了一眼。
“那,她们问你什么,你又都说了什么?”照水和阿田齐齐发问,神情都有点紧张。
人言可畏,不能全然不在乎。
牛黄就笑;“俺还能说啥?实话实话呗!她们问俺晚上睡哪,怎么个做饭?又问俺和阿田啥关系,俺就笑,哄她们说是亲戚。到底俺留了心眼。”
照水就放下筷子。
这送佛豆的,就是那赵婆和李婆了。
此番,大抵是还想给阿田说亲。
“俺要去撒泡尿,俺煮的豆子不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