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便说阿田心善,说她年老,存活时间不多了,唯有将养蚕种桑的技艺传授与人,方才不落下遗憾。既遇见了阿田,那阿田便是这个有缘人。
阿田每日便趁去集市卖蛋,回来的空暇时间,匆匆去老婆婆住着的茅屋,听她讲授。
这一过便是一月。
她再去时,老婆婆不见了,茅屋也一并没了。唯有茅屋一旁的树上,挂了一封书信。阿田不识字,便将书信揭下,请街上的算命先生读了告诉她。
那算命先生收了她两个鸡蛋后,还算有良心,没诓她,简单告诉她:这婆婆回家去了,不用问她去哪儿了。你向她学的,都学得差不多啦。以后,没事了,只管放在脑子里好好盘桓盘桓,务必不要忘了步骤。
那算命先生又多了句嘴儿:“姑娘,到底那婆子是谁?这封信的字很是不赖啊。你又向她讨教了什么?”
阿田只摇摇头,不说话,心里十分惆怅。
老婆婆和她相处了一月,已然处出感情来了。此番不告而别,阿田真的难受。婆婆与她,只是口头指点,并不知阿田不识字。
“婆婆啊婆婆,你不是说,我便是按照您说的法子,都这么久了,虫儿怎么还不吐丝呢,难道……我竟是养了几只假的蚕虫?”
阿田心头真是无主意了。
眼见雨大了,她才想起,和尚哥哥和牛黄还在庙后挖塘,预备种荷养菱,怎么忘了?她便急匆匆去廊下取了蓑衣和斗笠,想想,又带上一罐茶,给他们解渴。
“这位姐姐,奴家能来里间避会儿雨吗?”一个胆怯的声音传入阿田的耳内,她还吃了一惊,待转过身,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,挎着个蓝印花布的包袱,头上、身上皆被雨点子打湿了,一副狼狈的模样。
阿田思怔:这姑娘眼生,应不是附近村里的。见她肩上的包袱,想必应是来投亲的。
阿田本性善良,看出她有些紧张,就与她微笑:“那你赶紧进来便是。我这里有事,一会回再回来,你若口渴了,去厨房喝水。若是饿了,那屋子的桌子上还有几只面饼,你且将就着吃。”
阿田善解人意。这姑娘瞧着疲惫,定走了不少的路,肚子定也饿。
“谢谢了。”这姑娘也就走上台阶。
阿田走到快要挖好的塘子边,天落了雨,正好将塘内蓄满了。只待雨停,便可植上夏菱,栽上荷根。
“喝口水,歇一歇。”阿田将蓑衣与斗笠递与他二人。
照水就道:“无妨的,一点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