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参政多年,从道台做到藩台(布政史),一步步走上来,最了解他徐之铭的底细。再加上早有传言,邓尔恒手上有一本账册,上面记着徐之铭及手下这些年买官卖官,贪赃枉法,鱼肉百姓的种种恶行,徐之铭不能不担心和害怕:如果他邓尔恒真的向皇帝告自己的状,那可不仅仅是丢了二品的顶带,闹不好更有掉脑袋的危险。徐之铭心里这么想,便动了杀机。
果然,咸丰十一年早春,邓尔恒离滇上任,夜宿曲靖知府衙门偏院,竟被人所杀。杀他的人是何有保派去的“红蝙蝠”组织的杀手,为首的叫史荣和戴玉堂。他们不但杀了邓尔恒,而且抢走了邓尔恒的财物,伪造成山贼图财害命。
“杀邓尔恒那夜,史荣和戴玉堂向我口授何有保密令:命我率知府众衙役围住府衙外围,名曰警戒,实则不让无关人员进出,待他二人及手下得手离开后,我等再沿街大喊抓贼,掩人耳目。戴玉堂和史荣是巡抚衙门何有宝副将手下:戴玉堂和史荣二人分别任左右抚标营中军参将,三人官价均在我之上,我敢不从命?此乃实情,望大人明鉴!”唐简此言不虚,副将何有保官价为从二品,戴玉堂和史荣为正三品,唐简仅是正四品。但官价不重要,重要的是:他们都是徐之铭的手下,徐之铭的意思便是圣旨,就是不管对错好坏,无论是非曲直,都必须执行完成。
“那邓尔恒真有账册?账册如今又在何处?”沈天鹏紧问道。
“这个,下官真的不知道,也没人提起过。不过......”唐简想了想说道。
“不过什么?”沈天鹏追问道。
“据下官揣测,杀邓尔恒的人,并未捜得账册,不然,白道黑道就不会传言:有人出10万白银,愿意重金买此账册。巡抚衙门也晓谕各州府县衙,竭力查访邓尔恒之妺和邓尔恒女儿下落,一有消息,务必即刻拘押上报,不得私自处置。如此这般,所以,找到邓尔恒之妹和邓尔恒女儿,便可知账册真伪始末。”
“你分析得有理!”沈天鹏点头说道,停顿片刻,接着又问:“那邓尔恒之妹和邓尔恒女儿如今又在何处呢?”
“此乃巡抚衙门头等急差,下官不敢怠慢,前日手下来报:有一男二女,正沿山野密林,逃往贵州西部,按时间推算,此刻已进入贵州地界。其中应有邓尔恒之妹和邓尔恒女儿。大路上有官兵盘査辑拿,小道上有贪图重赏的江湖人士追杀,看来此三人前途不测,凶多吉少。大人如要赶在别人之前拿住三人,恐怕刻不容缓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:前夜我等在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