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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瞒沈大人,家兄确有一本记录有徐之铭这些年在云南地方买官鬻爵,徇私舞弊,贪赃枉法,强夺豪取的罪证,即私秘账册......夫人,紫姗,你们看是否将账册交给沈大人先阅后,再行定夺?”李玉龙道。
“紫姗,你觉得呢?”邓艳玲问道。
“你们和云飞哥信得过的人,我也信得过。但交出账册前,民女有几句话要说,如有冒犯,望沈大人恕罪。”邓紫姗从怀中取出一布包(为防不测,布包一直由北门云飞保管。当沈天鹏在“福来客栈”亮明钦差身份后,在来“山月听风”客栈路上,北门云飞便把布包交还给了邓紫姗,以便她适时决定是否将包里账册呈交钦差沈大人),拿在手上说道。
“我既然已和北门兄弟结拜,那你也算我弟妺,有话你尽管直言,但说无妨。”沈天鹏道。
“这账册原是家父用来防身的盾牌,不想最后却成了害死父亲的催命符。”邓紫姗有些伤感地说,“家父为官多年,深知官场黑暗险恶,他常说:‘在天朝这千年不变的皇权专制极权統治下,为人不做官,做官都一般。我即已深入官场这个大粪坑,与蛆虫为伍,难免沾染污秽臭气。不贪者,你怎么在官场混?什么忠君报国,什么爱民如子,全都是屁话,不过是忽悠愚民大众的冠面堂皇之辞。比如我位居布政使,决定我宦海荣辱浮沉命运前途的,是皇上和皇上身边的人,是可以直接给皇上进言的朝中大臣,皇亲国戚,督府巡抚官员,与位卑言轻的众草民平头百姓没半毛关系。我不贪,我怎么打点京城下来巡查的官员?怎么接待路过的皇亲国戚?我真要做出污泥而不染的清廉君子,我又让我的上下级同僚情何以堪?仅凭那点微薄的俸禄,你叫我手下那些人如何养家糊口?谁会为你卖命?在我辖区治下,明知是贪赃枉法之徒,我布政司衙门抓了,他托关系打通臬台,道尹,制台,抚台等衙门,同僚,上级,下属来求人情,你放是不放?明知是阴暗龌龊的勾当,他拿银子找我布政司办,你不给办,他便绕开我布政司,拿着银子去找抚台、臬台,道尹,制台也能办。有时甚至是别的衙门收了银子好处,却冠以官差之名,交我布政司办理,我又能怎么样?年年昌廉肃贪,根除贪官污吏了吗?单说云南这个地方,康熙十七年,平西王吴三桂在朝庭平叛中病死;乾隆四十五年,又抓了云贵总督李侍尧;嘉庆四年,督办过李侍尧案的巨贪和珅,也被赐狱中自尽.......如今又是徐之铭,官场干净了吗?如果这个帝制人治的专政体制不变,就算再过100年,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