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迷蒙,暗暗,儒门的一处根据地,夜风飒飒东风细雨来,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,似宣告即来的风雨。屋内,一名男子正在熟读教藏,眉头一皱,放在手中书稿,凝视那一袭白衣女子。
眼前女子青丝在肩,黛眉如画,但面容却冰冷如霜,右手按剑,美眸之内杀意盎然,铮铮剑鸣是按耐不住的杀气。来人美得令人窒息,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儒衫男子内心仍是不免一震,尽管她此时的样子冰冷无比。
“姑娘深夜到访,何以杀气腾腾。为何不坐下,好好一谈呢?”男子没有马上起身,却暗中戒备,一身早已凝聚真气:“倒是姑娘无缘无故杀来,倒不妨说明来意,以免做出后悔莫及之事。”
“无缘无故,世上的事情有因就有果,你五年前凭借着一篇文章,可是大放异彩啊。”白衣女子冷视一切,声音极冷。
“五年前?”游甄皱眉,而后说道:“姑娘是说那篇斩魔录。”
“怎么,是否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给你听一听,你那慷概激昂的文采。”白衣女子面容更加清冷。
游甄恍然,道:“难道在下所做不对么?张凯枫乃是魔剑道出身,魔剑道正是在那场大战中倒戈相向,否则大燕的大片疆土岂会落入蛮族手里。他张凯枫凭什么立足在大燕境内,我的所作所为乃是为了大燕,甚至整个百姓。”
“好一个为国为民,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什么,单凭一些不切实际的传言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了?你们儒门教化为主,但是唇枪舌剑也是一把好舌头,你的一篇文章就足以置人于死地,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未必是真实。”白衣女子说道。
“姑娘所言何尝不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,怎么说在下胡乱指正,更何况不止是在下这般认为。倒是姑娘杀气腾腾,如此行事难道不怕给自己招来祸事,也许妳身后的人也会波及。”游甄神色不变,果然是一把好舌头。
“威胁吗?”白衣女子不屑:“十足的伪君子,可笑至极。你们老祖宗如果知道这些弟子后辈都是这般模样,想必是痛心疾首吧。”
“姑娘此言差矣,儒门弟子万千,在下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人,学问自然比不上上学宫等诸位师兄弟。”游甄平静说道:“但,先辈不可辱,就算姑娘身份不凡,在下也要为本门清誉,向姑娘讨教一番了。”
“故作姿态,嚼舌如簧,儒门堕落了。”白衣女子冷笑,按剑的玉手拔出剑寸许,狭小的室内,顿时寒气逼人:“多说无益,杀了你这个卖弄唇舌之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