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北风呼啸,却没能吹下一片雪花,门外尽呜呜,犹如久饿不能食之凶兽,又好似鬼门大开,百鬼之夜行,不知吓得多少孩童啼哭。
天微明,北风卷地肆虐后全部退去,只留得严寒遍世间,这,才是北国的冬天。
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,如今已经进入冬日之酷寒,入目尽冰天,双手尚不得伸,即使是熊熊烈火也不足以驱散透骨的寒意,空荡荡的街上鲜有人影。
偏偏就在此时,庆上城中,一声声驴叫遍传,惊醒了还在梦中之人,也不去理会,伸手拉了拉厚厚的棉被,低声不知骂了一句什么,就继续睡了过去。
但不知是中了什么邪,那本应不能持续多长时间的叫声一直不绝,它叫的凄鸣,叫的悲切,仿佛是受尽世间冤屈,人间不公道,只得诉苦给天听。
可能是不甘心被抢了工作,这啼鸣报晓本是自己祖上传来的铁饭碗,绵延不绝几千年,怎能让这傻驴坏了规矩,下不得蛋,如果再打不得鸣,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成为盘中之餐。
于是它卯足了劲,发出嘹亮的啼鸣,或于屋山,或与墙头,城中尽是一片鸡叫,久久不绝,殊不知,这更加让那被中之人心烦不堪,发誓一定要杀了家中的公鸡不成。
听着合作的不知多少年的老伙计这样卖力,它也不好意思继续闭口无言,鸡犬本一家,从先辈的话中就可得知,什么鸡犬不宁,鸡鸣狗盗,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。
犬吠深巷里,鸡鸣桑树巅,在加上那不分时宜如画来的驴叫,组成了衢州城中最宏大的乐章,参赛选手之多,绝无仅有。
而那个始作俑者,如今正悠闲的吃着草料,没事就叫几声,引得气氛入高潮,好不自在。
“傻驴,这才什么时辰,跟着你这畜牲奔波数千里,还让不让老子睡觉,在白帝城也就罢了,到了别人的地盘你也敢这么猖狂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说完,他对着那身瘦坡脚的老驴一顿拳打脚踢,好不委屈,真如那闺中怨妇。
谁能料到,赫赫有名的江湖第二石季柯,竟然会露出这般姿态,单想像,盛名之下,绝对是侠肝义胆,豪气冲云霄,三尺青锋下,一双大手可遮天。
一拳一脚,三拳两脚,那驴子根本就不在意,依旧是那般悠闲,不知它是否知道,眼前这人一拳可崩山。
“你说你,怎么就这么犟,给你说了多少遍,没事别瞎叫唤,可你就是不听,还真是头倔驴,这是我在,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,你还不得让人给活剥。”可能是打累了,他蹲了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