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下午时分,客栈外停了一顶轿子,是凤府特意派来接我与师父的。因为我们揭下了寻医的榜。
有钱人就是不一样,轿子里宽大得很。我与师父坐在里面,若是再添两个人进来也不显得拥挤。
只是,想着一会要去替人瞧病,我有些忧伤。还是不要指望我了,替师父把脉时我都能将师父的脉息给把没了去,怎么能替凡人治病。
听说凡人治病是要瞧完脉象之后,还得说出病症的,哪里不适非得说出个痛痒来。可惜我是神仙,只会渡仙气。
我抑郁地问师父:“师父,你会瞧病么?”
师父懒洋洋道:“为师不是药君,自然是不会瞧。”师父说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,让我十分佩服。
既然师父不是药君,我就更不会是药君的徒弟了。我亦应该学着师父那般理所应当,宽心些。
没多久我们便到了凤家。
进入凤府之后,里面的光景却让我颇为吃惊。到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,那些装饰用的玉石器皿哪一样不是金灿灿的奢华至极!
上次与师父夜里来时,哪里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,整座凤府看上去清淡得很。莫不是上次因为天黑的缘故,我与师父都眼花了?如今这才真真是配上了有钱二字。
带路的将我与师父带去了凤府的主院。
推门入房时,里面着实躺了个人。
听这里的下人说,此人是他们的少爷,唤名凤熙。自与岑员外家的秀岑笑定亲以来,身体就一直不好。大夫不知看了多少个,愣是找不出病状,任由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,如何都补不起来。
这不,昨夜才终于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昏死过去了。
榻上之人,生得五官深邃眉目精致,十分耐看。若不经人提起,我定是联想不到此人便是城里要风要雨的恶霸。
师父坐在塌边,伸手直接触上了对方的眉心。
没一个大夫会这样瞧病的。面对屋子里伺候着的小丫头露出疑惑的神情,我只得陪笑脸道:“我师父是活神仙,他一向替人如此看病的。”
凡人就是如此,说假话吧他往心里相信,要说真话吧他又该说你是骗子。
丫头嘴上虽什么都未说,但那脸色就是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:江湖骗子。
(二)
师父不愧是师父,一出手就不同凡响。
榻上的恶霸经师父触一触眉心,他便能说出一套病理来,还头头是道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