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晚上过去,医院把乱跑的病人都给抓回来了。
天色微亮,康乘风就坐起来了。
他整夜未睡,因为病房的隔音并不是很好。
更何况夜里的哀嚎,就像是深渊地狱。
医生和护士神经质的笑声,以及病人的惨叫,混合成夜间的惊魂曲。
知道他们遭受非人的痛苦,可他们却不能不管不顾的冲出去阻止。
他们只有两个人,和整座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对着干,落不着好处。
眼睛通红的洪枚攥紧拳头,被推上去的手臂都是青紫的掐痕,是昨天强硬把她送回来的护士掐的。
强烈的共情,让她更加的坚定要把天谕给连根拔起的信念。
李塬穿着病号服,偷偷摸摸的出房门。
那个男人说帮他把监控给黑了,他不知道真不真,但他是真的想离开天谕。
来的这几天,他已经规划好路线了。
他幼年很多时间都是在乡下生活的,什么撵狗摸蛋没干过,爬树钻狗洞是常态,这也让李塬能不走寻常路。
医院外头比较偏僻的地方有个公共厕所,里头没有监控,哪里有个小窗。
小窗翻过去后就是密密匝匝的草木灌丛,是很好的遮蔽,不远处就是墙,哪里有个坑,不知道是那个家伙挖的。
看这样子,等他再挖一挖应该也可以弄出个洞来。
想着就拿着这些天偷摸捡来的垃圾制作成了简易版的铲子开始动作。
他得快点,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,昨晚那群医生护士在发疯,不好动作,搞了一晚上,他们应该也累了。
八点一过,就是他们这些病人被放出去放风的时候。
八点没能出去,他一定会被那些神经病护士给逮出去。
专心致志但是李塬没有发现有个人正在不远处注视着他。
康乘风看着那个疯狂挖土的人,眼中诧异。
在他眼里,这人可和越狱差不多。
“你怎么那么久才来。”等了好一会的宋启声恶人告状。
完全忘了自己大早上给人打电话扰人清梦的事情。
林尽难得的没有穿着白大褂,体恤长裤,风格休闲,向来绾着的头发散在身后。
“有什么事。”林尽伸手抵住要抱过来的人。
宋启声不满的抓住抵在胸膛的手,半强势的抱住人,“没事就不能见你吗?我不是你的宝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