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有一只瞳孔涣散,大小不等,显然颅内出血导致内压增高,引起呼吸困难,危及心脏。”
倾看两侧并无异常,捏开乌唇,凑近闻了闻,“上下齿缝间,有褐色沉淀物,微臭,死者生平好酒,厌茶,排除茶渍。”
秀手捻了根针,刺进陈杰发间,飞快抽出。
众人均倒退两步,吸了口冷气,仿佛这一进一出的针头,刺在自个身上。看得既过瘾,又害怕……
“针头一寸红得发黑。”她眉头深锁,掀开陈杰的外衣,只见一条血红色经脉,快蔓延到胸口。她一眼认出:“七日断肠散!”
她十分纳闷:从毒蔓延的速度来算,还没到七日,怎么提前发作了?
一旁呆若木鸡的小老头,瞪大了眼。
这潇洒的验尸手法,精准的判断,和公正无私的气节,深深折服了他。
栽赃嫁祸给她的手段,实在太不入眼了,两手往裤腿旁蹭了蹭,亦如不安的心。他软弱可欺受了陈袁青威胁,却惹了位比陈袁青还厉害的祖宗。
真是出门不利,希望这两人争锋相对时忘了他,把他当个屁放了……
陈袁青自然看出怂包仵作不是容笙的对手,然丧子之痛,哪能善罢甘休?他命人将容笙围起来,“这种稀奇古怪的毒都能认出,还狡辩说不是你?”
容笙懒得跟他叽叽歪歪,点名小老头,“你告诉他!”
小老头不敢直视陈袁青虎视眈眈的眼神,别过脑袋又对上容笙冷笑的面容,心生畏惧。两边都开罪不起呀,心存都不得罪的念头,中肯的陈述:
“七日断肠散,顾名思义七天才毒发,血线还没到心脏处,意味着从中毒到毒发没有七日。”
容笙接替小老头的话,说下去:“毁亲距离今日,正好八天。期间,我跟陈杰并无接触,我没有作案的时间。况且,我和你之间的过节,算不至陈杰头上。你与其跟我胡搅蛮缠,还不如好好查查陈家哪出了叛徒?万一哪天被卖了还毫不知情……”
话里话外说的,不就指的陈瑶?陈家上下除了她,没人敢讲陈杰一个不字。陈袁青无端折了一个儿子,哪还有再折一个女儿的理?
不论真相如何,他都不敢往坏处想。“你少搬弄是非,即使没确凿的证据我不能拿你怎么样,我告诉你,跟你没完!”
容笙清开路,腾出一条道,“我问心无愧。你说完快把尸体搬走,留在这晦气。”
陈袁青命人抬走陈杰,走前还不忘朝门前吐口唾沫,嘴里脏话连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