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轻飘飘的自嘲,四两拨千斤将容江尘的愤怒,堵了回去。
倘若他追究到底,不应证容笙说他心胸狭隘吗?要他不计较,白受一顿窝囊气,他不甘心!浑浊的狠眸在容笙周遭往返,口轻舌薄:
“回回拿年纪小说事,我像你这么大说错话容老夫人照样赏我耳巴掌,你啊,生在禾城没个拘束,来容府收敛点好……”
话里话外说她没教养,妄想学容老夫人那套体罚她,简直是异想天开。
容笙清眸暗沉,接了他的话,“有清道长老和三叔督促,此后我必当躬身自省,大伯在府里与铺子之间来回奔波,不用分神来操心我这小辈。长老们今个传我问话,觉得三叔受人撺掇要铺子,是我在背后捣乱。”
她声色哀戚,道不尽的酸楚,“长老,实不相瞒,三叔喜欢银子,我有说过让他做点生意好好振作之类的话,却不曾想他曲解我的本意,直接问大伯要铺子管……他不像大伯和我爹,儿女双全,年过三十孑然一身没有养老的子嗣,再不谋点出路,你们忍心看他一辈子当个老光棍吗?”
苦肉计没整完,又来卖惨?容江尘狞笑着:“他尚未婚娶是他作践自个的名声,去打听打听,他不学无术好/赌成性,谁家姑娘敢把终身幸福押在他身上?你说得好听,是我和其他长老碍着他娶亲了?别把他的无能归咎于我们。”
“是啊。”众长老仅有的同情经他蓄意鼓动,烟消云散,他们郑重跟容世安说,“我们没指望你挣银子养家,你安安分分呆在府里不惹是生非,我们几个便谢天谢地咯。”
容世安沉默良久,挨不过一众的反驳,正要妥协,容笙断了他的后路,“长老,你们别急着否定三叔呀,多体谅体谅大伯的艰辛嘛,大伯管六铺,偶尔有身心疲惫的时候,把收益最差的铺子留三叔练练手,既减轻了大伯的重担,又给了三叔磨炼的机会,岂不两全?”
两个月前,她跟六铺掌柜对过账本,铺子盈利亏损的情况她有数。有间铺子,挣不了什么银子,一直靠变卖陈货,勉强维持收支。不出偏差,长老会拿那铺子,搪塞容世安。
她自信昂起头,坚定的眼眸宛如黑夜中耀眼的星辰,徐徐生辉。“当然,这只是我个人想法。一切听从大伯和长老的决断。”拱手,弯腰。
容世安连连保证,“我稀里糊涂玩了三十多年,这次是认真的!铺子有我打理起,不找长老们要一分一毫!”
连同清道长老在内的四位,听到他的承诺,眼睛一亮,不顾容江尘的阻扰欣然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