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荡荡的心底,仿佛缺失了什么,彻夜难眠。推开窗,院墙上方依然坐着那具熟悉的身影。
她住进这里的第一天,夜里做噩梦了,梦到江婉曾剥她脸皮的残忍场景,惊到浑身冒冷汗,在她出去透气的过程中,无意遇到这个特别的男子。
他长相俊美,眉似远山眼若星河,鼻梁下的薄唇隐约有笑。仰头,一壶清酒入喉,长袖飞阙,宛如画中仙。
她阅人无数,可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潇洒之人,仅一瞬,他的背影便刻在她诧异的瞳眸里,再也无法忘记。
憋在偏僻的院子里,度日如年。在漫长的等待中,她偷偷看那个男子,借此来消磨时间。今日不知怎么,她脑子一热,走到院墙旁。
大祭司听到脚步声,蓦然回眸。似乎这些天,这个蒙面的小丫头一直躲在暗处悄悄注视着他,他不受影响,索性置之不理。不曾想,今日她主动过来。他危坐在墙头,自上而下俯视着她。
陶掌柜仰起头,与他对视。
两人皆有不得已的苦衷,没办法正常说话。
大祭司取出系在背腰间的小笛子,贴在鼻尖下,一首美妙的曲子从笛孔里溢出。神奇的是抑扬顿挫的曲谱,像说话的声音,把意思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。“你,是谁,为什么会住在这里?”
陶掌柜瞪大了眼,鼻笛的事她只听楼里的说书先生讲过,神乎其神。此番亲眼所见,叹为观止。她要是学会用鼻子吹笛说话,是不是不必再当哑巴受人欺辱了?黯淡的眼底,忽然有了光。她双手合十,做出祈求的姿势,指了指嘴巴,又指了指他的笛子。
“你想学?”大祭司吹响笛声,问她。
她迫切点了头。
大祭司把玩着笛杆,指缝间反复旋转,随后吹响笛子,“我不想教。”他没什么闲情雅致去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,也没有必须教的理由。
陶掌柜急了,弯起腿跪在地上使劲磕头。她发不了声,不能通过说话直接表明心情,只能依靠动作来求他。
大祭司见惯杀戮,看透生死。几个磕破脑袋的响头,在他看来无足轻重。低沉的调子里夹着冷淡的情绪,“此举究竟是跪着求我,还是跪着要挟我?”
陶掌柜慌张昂起头,脑门淤青的印子,沾过土屑,模样略显狼狈。她手忙脚乱的摆手又摇头,担心他误会了不肯教。
“你知道鼻笛的由来吗?传言是一个割了舌头的男人,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,拿鼻孔吹响笛子发声,倾诉爱意。我学鼻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