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探江府的事,容笙小姐有嘱咐过让他保密,可眼下容世安怪罪于他,这可如何是好?他摩拳擦掌站立不安。
容世安侧目,把他焦灼的神情举动尽收眼底,长枫他一贯话多,突然沉默缄言,无非是做了亏心事呗,眉尾一拧斥声质问,“没话说了?”
“属下……”长枫不想背弃容笙小姐,容笙小姐帮主子寻回小金锁,了却完主子一桩心事,成全他提早回北境的念想,他很是感激,“属下无话可说,容三爷要打要罚,悉听尊便。”胸一听咬牙认命。
容世安气不打一处来,他有说要处置长枫么?就摆出一副不惧生死的顽强模样,合着他像蛮不讲理的恶人是吧?他拽过长枫的衣领,怒气冲冲道:“认打认罚是吧,好,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骨头硬,还是我容府家法硬!茂管家,上刑。”
茂管家在西院失火时,见识过长枫的武功。凭他和奴仆们的三脚猫功夫,根本不是长枫的对手,要拿下长枫,谈何容易?况且,长枫以护卫的身份守在容笙小姐身边,言行不似普通护卫,与主子之间有尊卑感,他觉得长枫同容笙小姐的关系非比寻常,容三爷不由分说要弄长枫的人,显然是气过头的决定。避免两人闹到收不了场的地步,他夹在中间难办,舔着老脸好言相劝:
“容三爷,你出了名的好性子,何必与长枫这没眼力见的护卫一般见识?你消消气。”说完转身,使劲眨眼给长枫使眼色,“长枫,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,省得容三爷着急。”
长枫装作不懂暗示,俯身凑近茂管家的脸,说:“茂茂,你眼睛怎么在抽搐,痒去找大夫……容笙小姐的事,属下不知。”
容世安彻底恼火,指着他,“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“行了。”清道长老劝说来着,奈何两人情绪愈演愈恶劣,争吵淹没了他的声音。
屋里乱成一窝蜂。
躺在榻上的容笙,悄然颤了颤眼睫。呼吸不太顺畅的鼻腔,跟堵了棉花一样难受,耳畔传来的嘈杂,搅得她脑袋痛,她想说话,干涩的喉咙烧得疼,遽然睁眼,看塌边黑压压占了一排人。
茂管家率先反应过来,兴奋道:“小姐醒了,小姐醒了!”
屋内一瞬恢复表面的和谐。
容世安抚过容笙的额头,“怎么样,有没有哪不舒服?想吃什么告诉我,我派婢女给你做,昨夜怎么回事,好端端的,你怎么晕了?”
清道长老一拐杖隔在容世安与床榻间,“你能不能少说两句,笙儿才醒,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了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