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厅。
斐葭葭换了身衣裳,脸色不太好看的被丫鬟扶了进来。
看见斐相,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柔弱的擦拭着眼角,“爹爹……”
斐相见自家女儿精心蓖的钗发都乱了,沉了脸色,刻意问道,“这是怎么了,哪儿受委屈了?”
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?
方才那么大阵仗,老狐狸怎么可能不清楚。
当着众人面质问,怕是觉着女儿丢了脸,内心不大平衡,怎么着都想给齐家添点堵。
齐阁老眸光闪了闪,面上倒是未露半分,端起个和气的笑,“斐家丫头怕是觉着齐府的衣裳太朴素了吧?”
这句话让斐相脸色有些难看,指枪夹棒的讽刺他斐家吃穿精贵?
“齐阁老哪里的话,小女温良贤淑,又怎会在意这些浮华俗物?”
斐相让斐葭葭坐下,对着齐阁老摆了摆手,“今日是你生辰,孩子们这些事儿啊,自有缘分,咱们就别掺和了。”
斐葭葭羞涩的撇过头,轻推了他一下,“爹爹。”
斐相抚着胡须,哈哈一笑,“小女还不好意思了。”
齐阁老:……这父女俩戏怎么这么多?
千晚缓步走进花厅,身后跟着魏言,直接无视了周围的一众打量视线,对着齐父行了一礼,“父亲。”
管家自然是把事儿都交代了一遍,齐父满意的看着愈发稳重的小儿子,之前被气到的地方都顺眼了,“没事吧?”
“儿子没事。”
斐葭葭眼神几乎是黏在那道冷峻的身影上。
她绞着手指,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盯着鞋尖,刚想说话,便听到一道声音在她头顶响起。
“斐小姐,这是您的手帕么?”
斐葭葭浑身颤抖,喜不自胜的抬起头,“是……”看见是方才擅自救她那个太监拿着绣帕,脸都憋青了,“怎么是你?”
她明明是让秦翰林转交……
“奴才救起小姐时,刚好瞧见这块绣帕,便捡起来了。”魏言面无表情的解释道。
斐葭葭咬牙,狠瞪了他一眼,身边的丫鬟见状,讪笑着接过,“小公公,这绣帕是奴婢的东西。”
魏言嗯了一声,把手帕递给丫鬟。
千晚余光掠过他帽檐下白皙的脸,眸底的冷调微微消融了些。
“爹爹,就是这奴才,把女儿推下水的……”
斐葭葭突然的污蔑,让魏言白了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