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笑实在有些不怀好意。
千晚皱眉,抱拳冷声道,“属下分内之事,娘娘言重。”说罢也不再看她,径直离开。
斐贵妃眉头扬起,看着走远的修长身影,唇角的笑意愈发妩媚,“好一个俊逸佳郎,可惜了……”
……
傍晚,养心殿。
皇帝披着明黄色龙袍,端坐在龙椅上,左手盘着檀珠,捏得咔嗒作响,另一只手握着朱砂笔,笔尖落在离奏折几毫处,久久未动。
仿佛犹豫了许久还未决定,只得作罢。
皇帝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,压着胸口咳了两声。
听到里头的声响,一双白净的手托举着茶盏走近,悄声将旧茶换下,皇帝抬起茶杯润了喉,清甘的味道不似往常,竟是滋润得他喉间涩意也缓和了些,不禁多问了句,“这茶是?”
身形瘦削的蓝衣太监微垂着眼,宽大的帽檐盖住了大半张脸,他闻言伏低身子,答道,“回皇上,这是大红袍,只是奴才听皇上常低咳,遂斗胆用石斛、禅衣温水煮茶。”
“朕之前未见过你。”
魏言语调不疾不徐,神色平静的解释,“奴才在御前日子浅,先前在咸福宫当值,因着林公公这两日告了病,又粗通茶道,才被内务府调来替值几日。”
皇帝抬头,多看了他两眼,“叫什么?”
“奴才名叫魏言。”
“嗯,”皇帝拇指摁在茶杯上,“你以后就留在养心殿奉茶吧,咸福宫如今空着,无需这么多缺儿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魏言恭顺的跪下谢恩。
“慧嫔住的稍偏了些,你去与内务府说,让她搬到咸福宫。”皇帝转着檀珠,对着魏言摆摆手,视线又落回奏折上,终是在那名字上画了个圈。
魏言缓步退出殿门,躬下的身子慢慢端直,他微抿着唇,袖袍下的指尖止不住颤抖。
“嘶,你怎会这般蠢,这点钱银就同意他替差,贵主向来喜欢貌美周正的,就魏言那狐媚白脸的模样儿,以后还有你的位置?”爱书屋
角落里,两个蓝衣太监窃窃私语。
“得了吧,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儿,整日僵着一张死鱼脸,哪能入得了主子的眼,”年纪稍长的太监磕着瓜子,满脸不屑,“咱家好歹也是在御前侍奉多年的老人了,不过一个小太监,若真是想一步登天了,看我怎么弄他……”
魏言心情瞬间镇定,沉默的敛下眼眸,绕往另一侧离开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