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沅把心中的不平倾吐而出,低下头,慢慢抬起手捂住眼睛。
“我爷爷没了。”
“只剩我一个了,我不能退。”
没有人知道她回来这一个多月经历了些什么。
爷爷离世,副将夺权,军士们也逐渐离心,军中多得是不服她这个女主将的将领。
再加上三皇子几次三番的构陷,差点就让她中了敌军的偷袭。
她用了最强硬粗暴的手段,将不服从她命令的将领,一个一个,都杀了,再伪装成过来碰瓷的鞑子,抓了三皇子囚禁了起来。
利用此事来警告皇帝,关塞若是没有韩家军镇守,危矣。
她不能退。
若有一分退缩,那她和这些忠于韩家的几十万军士,都将成为叛贼。
“我明白,但还有一种方法。”
千晚缓缓开口,“不费一兵一卒。”
韩沅不解的抬起头,“什么?”
“瓦解现在朝堂的三方对立,三皇子,或许就是这个契机。”
以斐相为首的斐党,以长公主为首的部分清流和以万昌德为主的宦官。
斐党簇拥三皇子,清流们则尊前皇后嫡子为皇储,宦官则摇摆在这两派之间。
“如果,这个局面被破坏了,皇帝处心积虑想要的平衡消失,他只能倚重于一个手握实权且最有可能成为纯臣的人。”
那时候,便是不信也得信。
韩沅眼神一变,握着茶碗的手渐渐收紧,喃喃重复了一遍,“纯臣么……”
“是,纯臣。”
千晚仰头将茶碗中的茶饮尽,缓缓起身走出营帐,留下身后俨然陷入沉思的韩沅。
……
养心殿内。
“边关急报!”
报信的太监匆匆走进,将驿站送来的信件呈上,然后便恭敬地跪在大殿上。
皇帝拆了信,看了开头忍不住露出喜色,“齐爱卿已将权儿救出……”
等看到末尾,神色一变,猛地捏住信纸,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。
“好啊,好啊……鞑子竟是与林邑勾结,难怪会得知朕的三儿视察边关的消息!”
皇帝脸色难看至极,因为韩沅在来信中还奏报,三皇子朱权在被囚禁期间,被鞑子养的恶狼咬伤了腿,军医看后说终身跛疾,不良于行。
“鞑子未免太过放肆。”
皇帝不得不联想起祈福那次暗杀,那个被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