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抚司。
“大人。”罗乾将厚厚一沓文书搬到千晚桌上,“属下观察了那人近半年,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宫内,出宫的记录都在此了。”
千晚嗯了一声,翻开头上的一本,“你去忙吧。”
罗乾犹豫了片刻,还是问道,“大人,果真怀疑是他?这人行事滴水不漏,背后关系更是错综复杂,如若是他,怕是有点难办。”
千晚摩挲着笔头,拿出一个白玉瓶放在桌上,冷声说道,“我昨夜去了停尸房一趟,这是从胡冯生身上找到的。”
罗乾疑惑的打开瓶塞,看清楚那躺在瓶底蠕动的黑色虫子,不由得脚底一麻,“大人,这是?”
“金蚕蛊。”千晚眸色微寒,“我身上也有一只。”
罗乾震惊之余,又忧心忡忡的问,“那这蛊毒可有解法?会折损寿元吗?”
“这是惰性蛊,无可解,除非母蛊死,一般不会伤及寄主,只不过它在体内,会逐渐影响寄主的情绪,用来操控人心再合适不过。”
“所以,是有人用蛊毒控制了胡冯生?”
“不错,这种蛊一旦炼制,必须寻找媒介,否则便会迅速死去,除了人之外,纯天然的玉石是最佳容器。”
罗乾凝神思索,忽而一惊,“大人,胡冯生名下有许多玉器行,与之往来的大多是官员家眷和名门望族,若是这金蚕蛊寄生在玉石中,被这些人买走,那岂不是……”
罗乾后背一凉,不敢再深想。
这养蛊之人究竟藏了多歹毒的心思,竟是想操纵朝中大半重臣官员?
“大人,户部尚书董仲峰前来拜访。”方陵敲了下门,打断了罗乾的沉思。
只见门外站着一主一仆,穿着深色麻布衣服的男子身形瘦小些,应是侍奉在侧的家仆。
董仲峰疾步走到千晚面前,抱手行礼,“冒昧打扰,还请恩公见谅。”
“现为同僚,尚书大人唤我名字便可。”
千晚不太赞同的看着他。
皇帝先前就明里暗里试探过姑奶奶有没有拉帮结伙,董仲峰为官后,为了避嫌,更是根本没见过,没想到这会儿人直接堵到跟前来了。
还一口一个恩公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认识。
“恩…齐大人,我这次来,是有要事向您禀报,兹事体大,还望齐大人能谨慎些。”
千晚看了罗乾一眼,后者会意,拉着方陵守在门外,顺手掩上了门。
“可以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