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晚微微用力,撑着站直身体,闻言淡然的笑了笑,“能醒过来,便很好了。”
哭了。
刘昉愈发内疚得想自闭,“可是……”
千晚拍了下他的手腕,缓缓说道,“趁现在,取出母蛊。”
刘昉慌忙摇头,“不行,大人您如今的情况,根本无法支撑蛊虫离体,若是强行取出,恐怕凶多……吉少。”
但他也明白,此时是最佳时机。
如果不取母蛊,齐大人撑不过这两日,那些中了金蚕蛊的重臣,也会立马嗝屁。
这个选择,无论做还是不做,都没有赢家。
“无碍。”
不等他磨蹭,千晚扬手,将蛊虫压制到左手,在刘昉悲凉的眼神中,咬破了食指。
透着黑色的血沿着指尖滴在地上,像盛放得妖冶的花。
“大人!”
刘昉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场去世。
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病人就自己动手了!
不带这么玩命儿的!
他慌忙把千晚搀到床榻上,哆嗦着交代药仆去准备柳叶刀、天然玉石和明火,猛的深吸了几口气,颤颤巍巍的掏出银针插在提神的穴位上。
幸好没扎偏……
刘昉惴惴不安的放下心,“大人,引蛊的过程需要您一直清醒着。”
千晚脸上血色尽褪,有些疲倦的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魏言抬着刚熬好的粥走到门口,瞧见药仆抬着刀具过来,顾不上其他,快步走了进去,视线对上气息微弱的千晚,瞳孔骤然一缩,“刘太医,你在作甚?”
刘昉全神贯注,握着刀在千晚手臂上划了好几道口子,“引蛊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
千晚额前冒汗,疼得声音都有些虚浮。
这些日子,母蛊将原主的筋脉毁的七七八八,每往外攒动一分,痛感更甚。
看着这一幕,魏言鼻尖酸涩,胸口像是被什么紧紧攥拢,他慢慢的朝千晚走过去,伏在她的脚边,奢望她的原谅,“……阿晚,是我害得你,都是我的错。”
千晚靠在床边,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,朝着声源处缓缓伸出手,有些无奈的安抚道。
“别哭。”
依旧是熟悉的语调,连宠-溺的神情都别无二致。
魏言眼眶温热,抬头看见她无神的双眼,心中一颤。
仿佛预感到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