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巧。
我们到了白水村,一问三不知啊,语言交流也有问题,可是这个金息却突然跟我们说,他老家就是白水村的,这里还有一间他们家的老祖屋。
严相慈也表示意外,问他说他家不是洪湖市里的吗?档案上都写了。
金息解释说他老祖籍是这里,他太爷爷很小的时候在这里出生,后来搬到了湖北,把户口也迁了过去,后来娶了湖北姑娘。他爷爷,他爸爸,他,都是在湖北出世的,所以档案上都写的是湖北。像金息和严相慈、金世遗他们属于特殊人才,档案都记载得十分详细,并追溯到上两代。
金息带我们去他家的老祖屋,是山石砌成的,非常结实。
我们进到里面,没想到里面保存得比外面还完整,这么多年没回来了,居然还能勉强住人。中间是一个堂屋,左右是两个房间,后面是个天井,天井后还有两间很对称的房间,再往后就是厨房了。
天色也暗了,我们将金息老祖屋简单收拾了一下,暂时先住了下来。
金息跟我们说,他小的时候,他爷爷常跟他讲太爷爷讲过的故事,说是白水村后面有一圈护河的大堤坝,将整个白水村及周围很多小村子全围在了里面,每次涨水的时候,上面的领导就下乡来,挨家抽男丁去防汛。那段日子是大人们最难熬的,可对于他们小孩子来说,是最快活的。因为水已经没过后面的草堤,漫到了家门口。他们可以坐在屋里钓鱼,还可以拉根绳子系在窗户上,游泳。
金息的太爷爷经常和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一起,在家门口戏水。如果被大人发现的话,就一顿好揍,还说要丢到水里去给水猴子当新娘。
金息太爷爷的那段童年的记忆从金息嘴里讲出来,仿佛就在昨天似的。
我们都想去看看那个大堤,是不是和南无村一样的,金息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,他只是小时候听过,这也是头一回来。我们走了很久,才找到了那个大堤,能一眼就望遍整座小村子。这里没有山,只有河,大大小小的河流汇成一条主干河,再流进长江中。
眼前的白水村跟金息太爷爷记忆中的小村子相差很大,此刻的白水村修改稿完全变了一个模样。白水村里房屋最豪华的才两层,最烂的跟个牛棚没什么两样。村口有一片杉树林,树林里头有座空坟堆,有点吓人。村里的青年现在都外出打工去了,多半去的地方就是深圳和广州,只剩下十多个瞎眼的老头老太太。
天黑之后,整个白水村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