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娘》。
宴罢酒残,已经夜深,他告辞回家,刚走到门口,就和一个匆匆跑出来的家丁撞了个满怀。
那家丁急忙交给他一个信封,说是刚才一个陌生人送来的,请他赶快看看。
仰纯丞见信封没写名字,道:“什么陌生人?”
“这人很奇怪,身材高大,风尘仆仆,说话是北方口音,问大人在不在家。”家丁道,“小的说大人不在,他就把这封信交给小的,叫小的赶快找到大人,千万耽搁不得。小的正要出门找大人,大人就来了。”
“人呢?”仰纯丞吃了一惊。
“茶都不喝,急急忙忙走了。”
仰纯丞赶紧走进书房,拆开信封一看,只见一张纸上画着三样东西,一块盐晶、一个坠子、一截木尺,除此之外,没有只字半句。
他登时目瞪口呆,仿佛五雷轰顶,瘫倒在椅子上,眼前划过闪电一般,想起八年前进京赶考的一桩往事。
光绪十二年九月,他登船启程,到北京参加武科会试,先从杭州坐小火轮到上海,再坐轮船到天津,舍舟登岸,正是清晨。
他在饭馆吃饭时,向店小二打听进京的路程。那店小二说,此去北京不远,骑马四天便到。
他到马市买了一匹大马,匆匆驰骋赶路。一路上晓行夜宿,紧走慢赶,还算太平。
到第四天早上,离北京不远,他路过一片树林时,忽然听见路边密林里有人叫骂。
一个人道:“你到底给不给银子?再不识相,别以为哥几个不敢杀你!”一个人道:“要银子没有,有本事就上来搜,啰啰嗦嗦干什么?”一个人冷笑道:“郑大公子,谁不知道你家是津门巨富,有的是钱!再不老实,小心哥们几个把你绑回天津,看你家老爷子给不给钱!”
仰纯丞听了这话,大吃一惊,心想光天白日之下,竟然有人打劫,这还了得,急忙一勒缰绳,打马冲进树林,只见七个衣衫破烂、模样惫赖的汉子,手里握着家伙,围着一个年轻书生叫骂。
那书生修眉俊目,身穿长衫,肩上挎着一个包袱,怀抱双手,倒是不慌不忙、气定神闲的样子。
七个汉子见仰纯丞纵马冲了进来,大吃一惊,急忙退到一边,惊魂刚定,见他孤身一人,赤手空拳,马上哇哇大叫,围攻上来。
仰纯丞冷笑一声,也不说话,右手轻舒猿臂,抱住书生的腰,左手一勒缰绳,大马登时四蹄腾空,冲出树林,上了大路,只听劫匪们叫骂着追了出来。
他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