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跑了两里多路,将劫匪远远扔在后面,才放下书生,下马相见。
原来,书生姓郑,名亦侠,表字恩铭,天津人氏,二十一岁,正要进京办事。
仰纯丞见他文质彬彬,一副公子哥模样,刚才又听劫匪们说他家里是津门巨富,道:“路上不太平,兄弟怎么不带几个随从,也有个照应。”
郑亦侠抱拳道:“多承仰兄搭救,小弟也不瞒你。小弟从小生在深庭大院,世道艰难知得不多。此次进京,正是要体察百姓疾苦,谁知被几个小贼追踪到此,想要打劫,多承仰兄路见不平,出手相救。”
“兄弟的盘缠是不是被他们抢了?”仰纯丞说着,便要打开行囊,送他几两银子。
“小弟银票都还在,多谢仰兄美意!”郑亦侠急忙谢过。
仰纯丞担心他又遇上劫匪,邀他一同赶路,他笑道:“仰兄先行一步,我慢慢走来。”
仰纯丞只好拱手道别,快马加鞭,匆匆赶路,中午时分进了北京城,到各处逛了一圈,赶到宣武门外时已近黄昏,便在贡院东街找到一家客栈,住了下来。
他连日鞍马劳顿,十分困乏,在客房睡了一觉,才关门下楼,上街吃晚饭,没想到在人群中看见郑亦侠,急忙上前打招呼。
原来郑亦侠也是刚刚投店住下,正要上街吃饭,彼此相见,都是大喜,到一家“明月升”大酒楼喝酒。
酒桌之上,郑亦侠谈锋甚健,说的都是时下新闻,并不提起进京所办何事。
仰纯丞不便打听,自然也不说自己是进京赶考,吃饭出来,各回客栈安歇。
第二天,他早早起来,到宣武内门赶考,经过两天比试,中了武贡士,到了第三天四更,又早早赶到宣武门集合,由太监领进紫禁城,参加当今皇帝主考的殿试。
一行人到了保和殿,天色已经大亮,仰纯丞竟然又在人群里看见郑亦侠,彼此都是又惊又喜,道:“没想到你也是来赶考的!”
原来,前两天的比试,两人分在不同考场,因此没有照面,没想到双双高中。
廷试下来,仰纯丞中了二甲武进士十一名,郑亦侠却是二甲六名,名次竟然在他之上。
仰纯丞暗暗吃惊,没想到他身怀绝技,竟然深藏不露,想起那天路上的情形,暗暗纳闷:“他既然身手了得,怎么会被几个无赖劫进树林里去?他当时倒是毫无惧色,难道是故意戏弄那些混子?”
他摇头苦笑,心想世家子弟行事,往往出人意料,难得他这样弱不禁风,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