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有人揣测,是有个罪大恶极的变态杀人犯,为了挑衅警察,所以才在公安大学附近做下这一桩残忍至极的案件。
算起来,敏之在学校当地的殡仪馆里,已经躺了七年。七年过去,她还不能入土为安。
而现在,顾念躺在灰白色的裹尸袋里,露出了头颈肩,双目紧闭、肤色发青。
好在,从十楼跌下来,顾念却和高处坠亡的死亡表征不那么相符——至少身体完整,面部表情也安详,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外伤。
何莞尔稍稍放心了点,她来之前就一直担心顾念妈妈受不了,这样裹在尸袋里的顾念,也不是特别地惨不忍睹。
顾念一直说过,她老家的父母就是一对锯了嘴的葫芦,父亲在乡镇小学教书,母亲没什么文化,两口子性子都软,在家乡处处受人欺负。
好容易负负得正才养出顾念那种不服输又张扬的性格,后来她发迹起来,在县城里给父母买了房子和铺面,也让父母扬眉吐气了一阵子。
家里最有出息的闺女离世,作为母亲自然是伤心到不得了,但出乎意料的是,伯母并没有嚎啕大哭,低声的饮泣虽是伤心至极,但看完了遗体后,她告知一直等待的警察,她同意解剖,以便进一步查清顾念的死因,以及出事前做过些什么。
只是还没来得及签字,她就捂着心口快要倒下去。
何莞尔送了她去医院,检查的结果是心绞痛。
何莞尔照顾了她半宿,天快亮的时候,等来了顾念的哥嫂。
顾念的哥哥叫顾盼,顾家的长房长孙,所以有这么个众星捧月的名字。至于顾盼的老婆,应该是三十四五岁的年纪,但却是四十来岁的面相,矮小微胖,和何莞尔匆匆一个照面,便进了病房照顾老母亲。
顾念的嫂子进病房去,留下顾盼在门口,对着何莞尔客客气气地说:“不好意思,实在麻烦你了。”
在沿海多年,他的口音早听不出来庆州的痕迹。
何莞尔倒没想到他们这样快来。
顾念对她哥哥,一直没什么好评的。说起她哥,顾念一般会拿四个字来概括——六亲冷漠。
农村里长房长孙的待遇,让顾盼养成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心态,年纪一把人却不怎么长进,一家人东拼西凑供他上了个三本大学,还在沿海安了家,却对在老家的父母和姐妹不闻不问。
顾念那几年着实辛苦,当哥哥的也从没想过帮衬一把,甚至一年到头一个电话都没,还生怕被老家的穷亲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