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塑料袋左一块右一片,中间还有两团乱糟糟的破布,残破不堪。
何莞尔分辨了好久,才认出那是莫春山的两张手帕的残骸——那一棕一灰的两张帕子,已经成了一缕缕的破布团,已经没了复原的可能。
想必这是脾气大爪子又尖利的小黑干的好事。
何莞尔先是暗叫“糟了要赔”,接着反应过来已经不用赔了,又怔怔出神。
她当初选择性遗忘了她这里还有他的东西,不去管不去碰,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。
再加上这些日子突发事件太多,她也没空去伤春悲秋,就是偶尔想起那个名字,心尖会泛起微涩的疼。但也不要紧,最多难过那么一下下,她又会斗志满满。
然而当看到那两张手帕的时候,她的记忆一下汹涌起来,她以为早已经封印起来的委屈和心疼,一下子又铺天盖地。
甚至,脑海里还冒出个毫无价值的念头——不属于她的,终究是留不下的,一切他来过的痕迹,都会随着时光消弭。
原地站了好一阵子,直至手脚冰凉又再度回暖,何莞尔才低下身子,把那些布条收捡在一起,扔进了垃圾箱。
然后,深吸一口气,踏上上班的那条路。
周一的早上,总是鸡飞狗跳的。
例会开完,新的一期报纸也无惊无险地发布,下午又召集部门的人商量了下期选题。等处理完一切事务,已经是晚上七点。
窗外夜色弥漫,灯火初上,同事们陆续离开,连小雷和王安都去看电影了,办公室里就剩她一人。
她也该回家了。
何莞尔叹了口气,站起来推开门,忽然又回望空空如也的办公室。
似乎除却工作,她什么都没了,这时候要离开这里,心也像空了一般。
她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家,开门、开灯、换鞋、放包。进门起码十几秒,她才反应过来似乎少了些什么。
何一笑不见了。
何莞尔当然知道是为什么——昨晚她要何一笑自己还那些钱,何一笑当时不愿意,后来也是明显在赌气。
当发现何莞尔不理会他赌气的时候,自然会使出更进一步的手段——离家出走。
何莞尔自然不会就这样妥协,她这次也打定了主意——三万的欠条,必须得他自己还。
她想了想也就丢开这事,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到处是抓痕。
何莞尔气得快要跳起来,却一眼看到客厅窗帘上悬挂着的黑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