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车祸后,何莞尔已不记得父母当年有多恩爱,但她知道卢韵姮电饭煲都不会用的状态,如果没有一个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的老公,是不可能那样的。
成熟是有代价的,只有雨打不着吹不着的小公主,才有资格纯粹得像个孩子。
但是,自从她有记忆开始,关于父母感情最深刻的记忆,就是他们关在卧室里整宿的吵架,以及时不时的冷战。
她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,但知道一年后,他们离婚了。
然后,一个不娶,一个也没嫁,直至天人永隔。
当年,究竟发生了些什么?
何莞尔很想从回忆里找到蛛丝马迹,然而却没有丝毫收获。
陷在回忆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,何莞尔呆坐了半宿,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,发现已经六点半。
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起码半小时了,她手冻得冰凉,忙洗了个热水澡,吹干了头发,困顿的感觉汹涌起来,人都迟钝了几分。
她眼看着天色亮了起来,却又不想起床,于是干脆自暴自弃起来,再一次钻进了被窝,放松心情,迅速地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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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一,庆州城内是不许放鞭炮的。
不过总禁不住那些固执于传统的人。
于是从黎明开始就会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,虽有几分扰民的嫌疑,不过也平添了几分节日的气氛。
何莞尔没被鞭炮声惊醒,却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。
笃笃笃、笃笃笃,声音不轻不重,有节奏又坚定,她想蒙头大睡不管那声音的,没想到起码持续了十分钟也不停。
何莞尔从床上坐起来,吼了一句:“谁啊,真讨厌!”
她睡得半梦半醒,很不想起身去开门——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,也还不到十点。
她怒气冲冲抱着膀子坐在床上,赌气一般不肯去开门,又过了一会儿,敲门声没了。
何莞尔长吁出一口气,缩进温暖的被窝,结果都还没来得及闭眼,笃笃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“啊!”何莞尔黑着脸从床上坐起来,彻底清醒了。
笃笃笃……
“谁啊谁啊谁啊!真烦!”
她大吼了一声,气势汹汹地下了床,跑卫生间里拿帕子胡乱抹了把脸,接着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。
然后,十秒内横穿过客厅,大力拉开了防盗门,吼了句:“谁!”
莫春山看着眼前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