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再大,半小时也足够何莞尔看完。
莫春山和她一起下楼,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强制拖着她的手。
何莞尔很庆幸他没有再次强迫她做那样亲密自然的举动,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。
尤其是回想起几分钟前心跳失序的感觉,她就怀疑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。
刚才,莫春山驻足在三楼的一扇小窗前,对何莞尔说——她不是别人,所以他会对她说一些,不会对别人说的事。
作为背景的小窗已经有些年份,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上漆,此时为了迎新春刚巧打理过,重新刷了一层清漆,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而他发丝漆黑,肤色冷白,高而深的眉骨下,一对深邃的眸子,却似蕴着一抹温柔的晨光,。
何莞尔就像被蛊惑一般,说不出话,也移不开眼,就直愣愣地看着他,心跳渐渐加速。
两人相望许久,莫春山莫测地一笑,说:“看够了吗?该下楼了。”
最后那半句语带双关,何莞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心慌意乱间只傻愣愣地跟在他身后,看着前方瘦高的背影,只觉得从容而挺阔。
只是他越是从容,就越显得她狼狈。
何莞尔一面故作镇定地下楼,一面小声地碎碎念着:“不要当真、都是演戏,不要当真,都是演戏、都是演戏……”
可人就是这样奇怪,何莞尔越是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,就越是忍不住地去想他的那句“不是别人”。
如果她不是别人,那她对他而言,又算是什么人?
思绪飘散之际,这些日子和莫春山相处时的点点滴滴,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,走马灯一般地上演。
算起来,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,甚至有些短,堪堪几个月的时间。
但何莞尔觉得莫春山是她认识的人里,最难以捉摸的一个。
前一刻还在温言浅笑,下一秒就能对她冷淡又疏离,而当她觉得自己渐渐能读懂他的时候,他又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。
但,她总觉得一定有某一个开关,一旦她碰触到,他马上就会变得温柔、或者冷漠起来。
到底那个开关在哪里呢?
何莞尔眉心紧蹙,一遍遍地回想之前和莫春山有关的一切,想要找出那个关键点。
她神思有些恍惚,下楼时转角处左脚不慎踩空,差点摔倒滚下去。
还好何莞尔反应够快,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楼梯的扶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