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书毅张了张嘴,无奈地摇头:“我吵不过你,也不想跟你吵。不过你这性子,怎么能甘心跟我小叔呢?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的。”
何莞尔侧头看他,声音微冷:“那你觉得我是哪一路人?”
“你和念念差不多,不认命,也受不了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,我小叔却是控制欲太强。所以要么你改变,要么他妥协。而到目前为止,我从来没见过他和谁妥协过。”
和十年前她刚认识的莫书毅相比,眼前这个男人憔悴不堪,眸子黯淡没有丝毫的光彩,惟有提起顾念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丝的波动。
“所以你是来劝我离开你小叔叔的对吗?”何莞尔嗤笑一声,“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?”
“随你怎么想吧,我言尽于此。”莫书毅声音低下来,“我只是不想你浪费时间和生命。我也是看在念念的份上,如果是别的人,哪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,我都不会多嘴一个字。”
何莞尔终于转过头,认真地看着他:“你把你小叔说得这么可怕,我觉得是危言耸听了。还有,生命不就是用来虚度和浪费的吗?他能给我很多,让我过得容易一点,为什么不可以?”
莫书毅听了,苦笑一声,耷拉着眉眼:“成年人的世界,哪里有容易两个字?你看我就知道了,不是自己的吃了的终归得吐出来,还得加倍。”
何莞尔“嘶”地一声,眉尾挑得高高,紧盯着莫书毅,面露不满。
她就不爱听这话了——明明是莫书毅父子抢了莫春山的东西,鸠占鹊巢不说,害得他数十年不曾归家不说,还让莫春山没了三分之一的肝,这时候哪里来的脸伤春悲秋?
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加倍吐出来的?有本事把莫春山的肝也吐出来啊?就这样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立场,也好意思说莫春山的坏话?
于是她觉得本来顺眼了一点的莫书毅,立刻变得面目可憎。
何莞尔很想怼他,而她一向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呢——所以,那就开怼吧!
“哟!”何莞尔叉着腰,嘴角挂起讥讽的笑,“你最近改变画风开始装深沉了?就是说的话真心没道理。”
莫书毅愣了愣:“你说什么?”
何莞尔似笑非笑:“要我说啊,成年人的生活哪里就不容易了?比如容易掉发容易发胖容易猝死,不都挺容易吗?”
莫书毅面色变了变,回答:“何莞尔,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,你不要杠精一样看谁都想怼。”
“哟~~”何莞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