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,共患难、共扶持,彼此熟悉地像是左手和右手,然而今天的吴雨檬,却让他觉得是一个陌生人。
他知道吴雨檬对他与何莞尔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很介意,这也是她对他们之间感情唯一不确信的地方。
但他眼中心中的小檬,有刁蛮任性的时候,但绝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丝毫不讲道理、胡搅蛮缠的人。
而何莞尔听到吴雨檬的声音,蓦然回过头,眼里的颓然和退让不再。
她一步步走到吴雨檬面前,眸子紧紧盯着她。
开口的时候,她声线冷冽:“吴雨檬,我对不起你和冯昔,所以你想我道歉,我就道歉,你骂我拿水泼我拿花瓶扔我,我也都由得你,因为这是我欠你们的。但,我妈有得罪过你吗?你这样把她拉进来是什么意思?”
吴雨檬被她看得心头一颤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本来想再说些狠话,却不知怎么说不出口。
何莞尔又逼近了一步,声音越发地冷:“你这样不依不饶地要给我难堪,实际上,也是在给冯昔难堪。你刚才三言两语就弄得韩可下不来台,现在怎么会如此蠢笨起来,像个泼妇一般,甚至不顾忌冯昔的面子和别人对你的看法?”
吴雨檬眼里闪过几丝心虚,却迅速咬着牙,抵死不认。
“你看着针对我已经没了效果,就想着把我家里人拉进来。你仅仅是为了羞辱我吗?”
何莞尔说着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。
为了花朵保鲜,那花瓶里的水大概是加了营养液的,而且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天,又腥又黏的,滴进眼睛里着实难受得紧。
那水还在顺着头发滴落,落到她的颈项里,一阵冰冷。
何莞尔颤了颤,咬了咬牙,继续说:“我其实大概能猜到你的心思的,你今天这样搞事无非就是想惹恼我,最好逼得我对你动手。你深知冯昔不管怎样也会站在你的立场,所以闹出事情的结果便是冯昔以后再没理由和我联系,以断绝我见冯昔最后一丝一点可能性。”
没想到竟然被何莞尔猜中了心事,吴雨檬怔了怔,接着大怒:“你胡说!”
“是不是胡说,你自己清楚。”何莞尔为着不让那些水流入眼睛,垂着眼眸说,“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呢?你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,用这样愚蠢的方式去逼着男人做决定,是不是太幼稚了?”
吴雨檬眼里,何莞尔没有正眼看她,是分外看不起她的表现,于是一时间勃然大怒,不由自主挥起了手,眼看着一个耳光就要向何莞尔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