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已经打开,两人就要出门,白廷海却示意秦姐推着轮椅前进了半米,对着莫春山的方向:“莫先生,我还有两句嘱咐要讲给莞尔听,能不能劳烦阁下先回车里等待?”
他丝毫没有客气,甚至带一丝倨傲的态度让何莞尔心惊肉跳,生怕莫春山说出什么不给人留情面的话——她印象里白老师何曾和人发过火?要是两人真打起嘴仗来,莫春山必定是兵不血刃那一个。
莫春山显然比她想象中沉得住气,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:“阁下二字可不敢当,老师您有事和笑笑说,我在外等着就是。”
何莞尔有些不大明白白廷海莫名的客气与隐隐的敌意是从何而来,因为在她印象里,白廷海是个热心、理智又儒雅的老师。
为师多年,白廷海从来与人为善,即使面对最不名一文的学生们,也从来没见过他有过半分的倨傲。
所以何莞尔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客气地对待某人,甚至包括那些因为学术观点不同而对他出言不逊的年轻学者们。
她心里有疑问,脚步快了很多,推着白廷海到了走廊的尽头,顺手推开一扇红色木门。
这里曾经是客房,从白廷海腿脚不方便开始,便改造成了书房,白廷海的几千上万本藏书都从楼上搬了下来,颇费了些时间和金钱。
白廷海示意何莞尔关上门,毫不掩饰满眼的肃然:“你和他,就是因为之前那起举报案认识的?你们现在真要结婚?”
他面色不大好看,声音亦严厉,何莞尔则不自在地点点头,也不敢接话,只等着白廷海发问。
却听到白廷海懊恼地一叹: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,我真不该动那心思的!唉!当初想帮帮你回去警队,结果让他碰上了你。莞尔,这个人如果要是想骗你,你怕是逃不过的。”
何莞尔知道他误会了,也不好解释,更不适宜把莫春山和她的约定告诉给白廷海听。
她想来想去,只能含糊不清地说:“老师,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白廷海紧抿着唇:“只是这个人,背景很有些问题。被他缠上你,我怕——”
他话说到一般便停下,嘴唇动了好几下,也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怎么了?”何莞尔一惊,下意识觉得白廷海的欲言又止应该是因为知道什么事,否则不至于会对一个并不怎么熟的人,有如此极端的负面评价。
白廷海却看着窗外,似是没听到她的话。
好半晌,他回过头,说:“这样,你先跟着他回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