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一个白衣文士从丁渔儿身后转了出来,手中一支玉箫,不是张文苏是谁?我见到他也来了,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我们分宾主坐下……丁渔儿坐在曹苻身边,俨然是半个主人。
荀一见了张文苏就道:“守丧之人,也得来吗?”
其实张文苏的母亲病重很久了,他回去后不久母亲过世,因为守丧在家一直没有回来,现在三年未满,他却提前回来了。
张文苏无奈地摇了摇头,叹道:“还真没办法。皇上要征集天下的乐工,根本不管我是不是守孝在家。”
前不久杨广颁下诏书,为了迎接明年来访的东突厥启民可汗,要把天下有才华的乐工全都召集到京城来。而张文苏当年是越国公府的琴师,名声在外,自然没有办法躲得过。
张文苏一来,整个房间的气氛都不一样了,他并不太拘礼节,又十分健谈,和众人一番叙旧之后,又将话题拉回到了我身上。
他道:“杨素死了,是何人所为?”
荀一道:“你虽然人不在,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杨素死于非命,如何做到的?”
张文苏道:“公子遭黜,宇文化及得宠,杨素之死,这三件事同时发生。公子,看来是宇文化及在皇上面前抢了头功,对公子落井下石啊。”
他长叹一声,我却不以为然道:“让我杀杨素,我做不到。”
张文苏点头道:“宇文化及却做得到。我早知此人深藏不露,果不其然。公子偏偏与他相交,如今这样,未必是坏。”
他提起了我的伤心事,我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:“他有他的选择。”
张文苏还要开口,却被曹苻抢先道:“大家都知道,曹某最讨厌官场的这些事儿,今天是曹某的寿辰,就请各位给在下一个面子,从现在起,今天之内不许议论时政,各位以为如何?”
丁渔儿在一旁拍手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我们剩下的人对视一眼,也纷纷点头。
就在这时,门被推开了,荀简带着一脸大夫特有的悲悯神情走了进来,见我们都看着他,似乎才回过神来,缓缓道:“哎,太子殿下病重,以我的医术,恐怕治不好他。”
太子杨昭乃萧皇后所出,在杨广即位之后立刻就被封为了太子,一提到他,只怕难免又要开始议论时政了。
我瞥了一眼曹苻,只见他和丁渔儿对视了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看来我们刚刚达成的共识还不到一刻就被破坏了。
荀一道:“叔父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