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了想,直接向杨广承认了?那杨广不要灭了唐国公府吗?我赶紧问道:“皇上知道了之后反应如何?”
杜杀道:“不知道。”
我又问道:“那我父亲现在如何了?”
杜杀道:“并没有怎样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,我想了想,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,却说不上来,除了宇文述父子想要对付唐国公府,还会有别人吗?
答案是肯定的,就是如今改封齐王的杨暕,我在涿郡的招摇未必不会给自己带来祸患。
我想回去了。其实很早我就发现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牵挂,而有了牵挂的人是不能离开家太久的。
不过想是一回事,能不能回去却是另外一回事了。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够勉强出去走走,稍微在外面多站一会儿就会被杜杀赶回帐篷里去,我根本摆脱不了她的监视,就算摆脱了,我还是不太认识回去的路,也是白搭。
又过了大概一个月,我的身体恢复得可以了,我终于提出了赶紧回去的要求。剩下的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,指了指帐篷外面然后摊了摊手,张出尘更是劝慰我道:“如今的天气,连杜杀妹妹也走不了多远,公子的伤还未痊愈,恐怕更加寸步难行了,就安心待在这里等回春再说吧。”
我把帐帘挑开瞧了瞧,知道张出尘的话不假。鹅毛大雪簌簌地往下掉,根本看不清前面,大兴城的雪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。我只好无奈地听从他们的建议,在帐篷里喝喝药下下棋,偶尔天气好的时候钻出帐篷去和李靖比划比划剑术。
就这样又是几个月过去了。
伏允也经常安慰我,说李靖和他夫人年年都住在这里,住的也挺好,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,也没有吵着要回中原。
他不安慰我还好,一安慰我反倒搅乱了我的思绪——如果若修和安平承平都在这里,让我住上一辈子我也愿意,可惜他们远在京城。每次李靖和张出尘牵着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会想到若修,想到她以为我死了会有多伤心,想到自己让若修伤心,我就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静心。因为这个原因,有一次和李靖下棋的时候竟然一连输了十四局。而实际上在老爹等我熏陶下我的棋艺算是很好的。
春天终于到了。
说实话我的感觉比较迟钝,因为光从外面的天气看不出到底是不是春天,反正映入眼帘的白茫茫一片全都是雪,而且风也还是很大。
但是他们告诉我风在转向了,我才稍微懂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