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。我知道他的心思,对于我结交的人,他一向很感兴趣。
可是这次我想他一定要失望了。
李智云果然磨叽了半天才走进来,他年纪虽小,却一派潇洒,大咧咧地朝张文苏施了个礼便道:“听三姐姐说先生谱了新曲?”
张文苏点头笑道:“五公子,请坐。”
李智云摆摆手道:“您虽是先生,可智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,您近来的曲子不太雅,还请先生……嗯,多多自重。”
满座都被他这番话逗笑了,张文苏更是捂着肚子差点连琴案都弄歪了。
好一会儿,张文苏才笑道:“五公子可真是……真是高见呀,文苏此曲,不比以往,五公子姑且听听如何?”
李智云又朝他施了一礼,便跑到我身边和我同席而坐。
琴弦乍响,一阵清越的琴声在室中荡漾开去,与我从前去醉鸿渐听到的曲子果然相异,此曲激扬豪迈,与一旁竹林中的“簌簌”风声相应成趣,不多时高了好几个度的“徵”音突兀地滑向“商”音,琴声低沉了下去,满室居然显得一片寂然,极乱之后归于平静,其实张文苏手指并没有停。
李世民突然将面前的杯子一推,低声朝我道:“大哥,如此无趣,怎么称得上是名动天下的琴师呢?”
我皱了皱眉道:“世民,你有何高见?”
李世民道:“激扬之处不尽兴而止,低吟时又欠了几分火候,大哥还听得下去?世民要告辞了。”
我制止道:“如此太过失礼了。”
李世民道:“以琴会友,本是为知音,世民不是张先生的知音,自然要走,算不得失礼。”他说着起身离开了这间茶室。
他的无礼并没有惹得张文苏不高兴,相反,张文苏见他走远,笑着以手按弦,琴音悠悠地停了下来。
张文苏笑道:“看来二公子的志趣与文苏有异啊。”
我笑着拱手道:“世民无礼,先生莫怪。”
张文苏呵呵地摆手笑道:“无妨,是文苏的琴音留不住。”
李智云开口道:“张先生此曲,韵味独特,我就很喜欢。”
张文苏问道:“五公子不妨一品。”
李智云起身朝张文苏施了一礼道:“激扬处,于将满之时而抑,低吟时,深沉凝重恰到好处而止,不至大悲。《易经·丰卦》有言‘日中则昃,月盈则食’,先生的琴理与之相类,二哥不懂,走了也罢。”
张文苏哈哈大笑道:“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