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山?
荀简和荀一在收到了我的传书之后赶到时,子闵已经昏迷了十日。
我从前很少注意她,可这些天我几乎天天都守在她身边,她说过,我去哪儿她都想跟着。
杜杀即便对子闵有敌意,如今也应该全消了,她有时候也看着子闵出神,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荀简告诉我,子闵的确是中毒。她中的是一种来自突厥的奇毒,普天之下没有解药。中毒的人呈昏睡之状,大概一年之后会气竭而亡。
“无药可解吗?”我几乎是低吼着问荀简道。
荀简摇摇头,“他的手段便是如此。公子,是荀简无能啊。”
荀一扶着荀简道:“颜不济生性怪癖,竟用此等下作手段。”
荀简说无解,我不肯相信,仍然抱着一丝微茫的希望问道:“荀大夫,我求求您,救她!”
荀简被我扶着胳膊,他的身体晃了两晃,仍是摇头。
我绝望地坐倒在子闵身旁,看着她熟睡的样子,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,连她也离开我,我该怎么办?
为什么?!
颜不济为什么要骗我?是什么人想要杀我,想要假手于我除掉宇文智及?
可王世充和宇文智及此前是朋友,应该不会……
不对!
当年我也以为杨暕和宇文智及是仇人。
在利益面前,没有真正的朋友,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。
我想到了一个人。
始毕可汗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奇怪,他不但不感到奇怪,而且还非常清楚我找他的目的。
突厥的奇毒,我指望他能知道。
如果许仁大夫还活着,也许以他的见多识广,可以救子闵,可许仁大夫早已去世了。
突厥牙帐,我一人一马,那匹马还是当年始毕可汗送给我的。
我以为始毕可汗会非常恨我,或者至少应该为难于我,可是他没有,反倒以突厥人待客的最高礼仪接待了我。
我莫名其妙地坐在席间,不知道他如何打算。
始毕笑道:“李建成,你的夫人身中奇毒,你到此为求解药,对吗?”
我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
他“咕咕”喝下一大碗酒,道:“你们中原人,大多狡黠。我问你一句,你有求于我,我如果帮了你,你要如何报答我?”
我道:“悉听尊意。”
始毕摇摇头,吩咐身边的一个随从递给我一纸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