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魏徵摆手道:“现在看来,瓦岗军的确势盛,然则统领翟让无称霸之野心,李密却不甘人下有取而代之的谋划。依魏某看来,不过半载,瓦岗军必生内乱,果真如此,瓦岗军便会自行瓦解,又何谈成大事?”
他的观点居然与我和张文苏一样,我只好笑着点了点头。
和魏徵的一番谈话让我对自己产生了不小的怀疑,在我的认知里,难道真的有很多事情与我设想的不一样?
魏徵站在我面前,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我想了想,既然魏徵选择了我,那我也许可以争取其他人。
元宝藏的府上,他正在赏玩一把硬弓,见魏徵带着我来了,放下弓便朝魏徵道:“多谢先生相救……哦,见过公子!”
他的态度突然变了一百八十度,我有些不明所以,转向魏徵看了看。
魏徵笑道:“如此,下官自请送公子一程。”
元宝藏道:“好,来人,备马!”
和魏徵走出了贵乡县才知道,原来此前魏徵给元宝藏分析了种种利害,首先是老爹并没有明目张胆地谋反,万一消息有误,被人利用,到时候老爹兴师问罪,元宝藏暗中策应瓦岗军的计划就全都用不上了。
其次就算老爹真的反了,他的儿子在路过武阳郡的时候出了事,那第一个要找的还不是元宝藏?当年陶谦的一个下属见财起意,将曹操的父亲和弟弟杀了,和徐州牧陶谦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,和徐州的无辜百姓就更没有关系了,可曹操攻下徐州之后,还不是屠城了?
万一老爹效法当年的曹操可怎么办?
其实魏徵心里也应该很清楚,老爹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,这样说不过吓唬元宝藏罢了。
和魏徵分别之后,我竟然有一点失落,也许他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是唐国公府的嫡长子,如果老爹真的成了大事,那将来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就是我了。
我这样想着,却突然记起了刚在魏徵为我布置的酒食前坐下时,他的直言不讳。
信人就不应当再怀疑。
我回过神来,不知道李世民去了哪里,其实他去哪里我并不关心,只要他不捣乱。
可他偏偏是个爱折腾的人,如果这次不是有魏徵在,结果会如何根本无法预知。我能不能将唐国公府的所有人安全带到晋阳尚且不论,连我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河东都不知道。
经过一番思考,我决定改变既定路线,从小路日夜兼程赶回河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