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闵看着唐临远去的背影,悠悠地对我道:“大哥可知他为何如此自责?”
我笑道:“他心思也重。”
子闵笑着摇摇头,指着我身后道:“偌大的世子府,一旦失宠,如今也门可罗雀,世人之心皆如此,他是为大哥失宠,整日里无所作为而自责。”
我心念一动,子闵又道:“大哥,子闵虽也不愿身陷争权夺利之境。只是大哥明知李世民所作所为,为何要纵容他?此事恐怕非止子闵不解,他们……只怕心中更加疑惑。”
纵容于他?
我看着子闵,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,若老爹知道了,他只会伤心,若我杀了他,母上大人在天有灵,也会难过。而且同室操戈,即便将来如何,我该如何见容于世人?将来史书一笔,我便是第二个杨广。
更何况,改变历史的代价是什么,我陷入越深,越不敢想象。
陈演寿从门外进来,见了我便道:“世子,冯将军回来了。”
我一愣,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何处,子闵已经抢先问道:“陈长史,冯将军在哪里?”
陈演寿道:“在前厅等候世子。”
冯立一路风尘,立在前厅中,朝我拱手道:“世子,从洛阳私自离军,回大兴的人已经被抓住了,世子是否要立刻审问?”
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明晰的血痕,显然是受了伤。
我看着子闵,她欲要说话,我笑着阻止了她道:“方直,你直接将人送到裴长史府中,记住不要被人发觉。”
冯立拱手答了声“是”便要走,我想了想,从子闵头上抽出一支簪子递给他道:“他若不信,你将这个给他。”
冯立走了之后,子闵笑道:“大哥早已知道了?”
我笑着看了看陈演寿道:“陈长史如何会相信建成并非小人?”
陈演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胡子道:“世子方正之人,此事下官本有疑心,世子自洛阳来信剖明心迹,下官若再相疑,又岂会还留在世子府?”
我点点头,又道了声谢,便将子闵拉到了存墨堂。
子闵见我形容急切,我一放开她的手,她便跪倒在我面前道:“大哥恕罪。”
我慌忙俯身扶起她,将她抱在怀里,轻声说道:“你是为我,如何会怪你?人前不便道明,现在只剩下我们二人,我该好好谢谢你。”
子闵闻言,几乎要哭出来,叹了一口气道:“子闵并非定要大哥与人争,只是不忍大哥无辜蒙冤,父子